纪夫人小声急道:“竹清是个好孩子,何必这样伤他的心,我瞧着实在难受。”
“就因为是个好孩子,才不能跟我们绑在一起,纪家前路未卜,放这孩子一条生路吧。”纪献叹着气。
纪夫人不再说什么,掏出帕子,伏在纪献怀里,小声抽泣起来。
第一句伤害的话说出口后,纪裴觉得撒谎变得容易多了,他索性背过身去,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喜欢自是喜欢的,然而有些时候并不是喜欢就够了,很
纪裴眼神一暗,手下力道不禁重了些,薛矜跑的面红耳赤,眼神却明亮炽热,纪裴不敢和他对视,堪堪移开视线,说不出话。
薛矜急了,发狠道:“去查查到底是谁传出去的,合该乱棍打死!”
纪裴长叹一声,缓缓道:“这不是谣言。”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纪裴明显感觉到薛矜的身子僵住了,他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腕,似乎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样,可握的再紧,他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能想象得到,薛矜此时的神情,定然满是震惊诧异和难以置信。
长久的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起了北风,将庭院的松柏枝丫吹得乱晃,薛矜鬓边的头发也被吹起来,遮在他的眼睛上,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事物,纪裴身上的温度依旧温暖,薛矜却觉得那样陌生,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沉声问:“纪裴,你是何意?”
纪裴终于抬眸看向薛矜,他伸出手去,想要拨开薛矜脸上的发丝,却被薛矜一把将手打开,薛矜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你们家到底什么意思?我好端端的还没死呢,找什么世子妃?你不是说过些时日要上门提亲吗,这就是你提亲的方式?”
纪裴手腕被打的生疼,心也一样,听着薛矜的质问,他多想把真相告诉他,可他知道不能说,以薛矜的性子,若是知道一切,定然会不顾一切留下来和他一起面对,纵然太子有些喜欢薛矜,纪裴也不敢保证,将来纪家真的有难,太子会不会放过作为纪家世子妃的薛矜。
他只能狠下心来,闭着眼道:“此前和你说的话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我都是男子,又如何结成连理,且我是纪家的独子,身担传宗接代的重责。”
“你胡说!”薛矜将纪裴的另一只手也推开,大叫道,“我不信!!你明明喜欢我的,为何一夕变卦,我不信你是这样朝三暮四的人,纪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薛矜的声音引得侯府的丫鬟小厮都躲在远处偷看,也将纪献夫妇引了出来,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纪夫人一时心生不忍,就要走上前去,纪献一把拉住她,朝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