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父慈子孝关系,因为生在皇家,渐渐也变得疏远淡漠。
“他是最像朕,无论性情还是手段,也是最适合继位人。”皇上声音低沉,听得纪裴掌心起层冷汗,后面话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纪裴也明白他意思,他再次跪下,代表着镇北侯府表明自己态度,“陛下,父亲年纪大,身上又有旧伤,还望陛下恩准父亲和母亲回祖籍养身子。”
“是该回去养养。”皇上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纪裴,声音微沉,“那你呢,来御前做个等带刀侍卫如何?”
纪裴始终低着头,凌然自持道:“长陵多谢陛下抬爱,只是长陵此前大病未愈,大夫说静养为宜,待长陵身子好全,定然继续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皇上默默看纪裴良久,最后抬抬手,示意他起来,“如此也好,镇北侯爵位仍为你们保留,既然你父亲
纪裴视线侧扫下,见周围没有别人,才对薛矜道:“把阿祯对陛下下药事告诉陛下。”
“什?!”薛矜惊得跳起来,察觉到自己反应太大,忙又坐下,小声说,“你疯?这样好筹码不好好握在手里,说出去做什,万到时候谢祯再对你发难你拿什制约他?”
纪裴道:“是筹码更是催命符,将这事告诉陛下,所有切都让他自己去定夺,亦是向陛下表明个态度,纪家不再掺和宫里任何事。”
薛矜听得有些心惊,这可不是个简单事,搞不好谢祯连性命都会丢掉,而他们纪家,也不是说抽离就能抽离,不免担忧道:“那陛下怎说?”
纪裴回忆起那天去见皇上场景,皇上坐在勤政殿里,背有些佝偻,两鬓头发也斑白,面容是帝王独有威严肃穆,可眼角皱纹还是泄露他老态。
其实皇上年纪并不大,还不到五十岁,却因为长年劳累拖垮身体。
他听到纪裴回禀后,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就像是早已猜到般,只是迟迟没有说话。
纪裴端正跪在桌前,略垂着头,不敢再看皇上眼睛,过许久,皇上才开口,语气中居然少皇家威严,反倒多份慈祥。
“平身吧。”他语气平缓,继而站起身来,走到屏风前,缓缓道,“这扇屏风,是太子在朕四十寿辰上送,屏风上面万寿图,是他亲手画,画足足半年。”
纪裴顺着皇上话语看去,万寿图屏风乍看上去恢宏壮观,仔细看来,却不乏精致用心,纪裴知道谢祯向来在绘画上有些不足,但这扇屏风丝毫看不出瑕疵,可见他当时有多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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