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锁骨长得还挺好看的,只可惜林染笙管得太宽,上学时总会要求我把衬衫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
想着想着就来气了,我一使劲儿又扯掉了两颗。万分得意地冲着自己这一身油腻不羁的造型吹了个口哨,屁颠颠地我就出了门。
那酒吧特别好找,下了车随便跟一个烟摊儿的大爷一问,他见怪不怪地撇了我一眼,连酒吧名字都没等我说完,就不耐烦地伸了伸手给我指好了路。
推开大门,迎面扑来的就是一阵混着嘣次打次的浓烈的香水味,我憋着气在门口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推开拥挤的人群走到了吧台。
我其实不知道在这边玩儿讲究个什么套路,出门时怕自己被人笑话,还从我哥书房的保险柜里掏了一沓现金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个。
都是一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各个花枝招展的,家里的闲钱也不少,喝着酒围在一起聊的话题当然不可能是共建和谐社会。
我虽然一颗心都挂在林染笙那儿,但或多或少也听进去了一些。
现在回忆起来,那帮人好像聊起过城南有一家新开的酒吧,说那边姿色不错又干净的学生特别多。
——重点在于都是男的。
就,万一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需要向人家比较特别的部位里打钱而我又万一……在里面……没找到二维码的话……
在吧台前一口气灌完了两瓶啤酒,渐渐地我便发觉了这里根本没有那些人说得那么劲爆。
确实都是男的,确实都是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的,确实有人喝多了脱了上衣就在舞池子里俯首弄姿蹭来晃去的。确实有不少或远或近打量着我的目光甚至直接跟我抛媚眼的。
但,没有几个人在用猎奇的眼光审视着这一切。
这儿,就是一个属于男性之间很正常的找乐子的场所。真情假意、买卖交易,外面有的,这里不
我寻思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是要疯,横竖也没人打算渡我了,他妈的——老子自己渡自己去!
趁着现在月黑风高夜色正好,我打定主意后兴高采烈地跳了下床,到衣柜里挑来捡去,终于从一堆老实巴交的衣服里找出了一件穿起来不太像正经人的黑色衬衫。
这件衣服还是当初我看林染笙穿着好看非跟他要的,他拗不过我却也不愿意把自己的给我,便让人又给我定制了一件大码的。
可谁知穿在人家身上显得高贵无比的真丝布料,套在我这儿简直活脱脱就像个强抢民女的臭流氓。
我学着丁沐哲的样子把头发抹得油光溜溜的恨不能当照妖镜使。又扯掉了衬衫的两粒扣子,欣赏了一下自己凹凸有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