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钟斯衍了,不知道钟斯衍在的话,会不会帮他挡酒。
眼前的灯光是散乱的,像在四处逃跑,整个酒吧是一个五颜六色的纸盒子。到后来方颂愉甚至看不
“你有病。”方颂愉点评周楚然,“你真的有病。”
可骂完周楚然有病之后,方颂愉却很难不动心,直觉告诉他周楚然真的会因为他喝完面前所有的深水炸弹而罢休。
“你不是喜欢那个人吗?”周楚然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跟他一块演戏骗我呢,你有本事就喝完眼前这些,喝完我就认你是真的想摆脱我。”
神一样的逻辑。方颂愉是真的觉得周楚然疯了。
但他也是真的想要一份清净。周楚然在他面前出现一次,他那些不堪的往事就会被激活,提醒他自己过去被流言蜚语指指点点的画面。他可以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但伤害已经造成,每次回想起来都会让人觉得痛苦万分。
的疤痕。”
方颂愉忍不住想翻白眼:“苹果是我让你削的吗?”
周楚然说:“不,我是削苹果的时候想到你了,所以才划伤了手。”
方颂愉无语。他讨厌周楚然这样自我感动。
周楚然又说:“那你真的不保研了?”
比起周楚然的骚扰,方颂愉一直更介怀这一点。结痂的伤疤不会痛,但撕开会。
于是他一咬牙,说:“好,我喝。”
方颂愉酒量算不上差,也算不上好,几杯深水炸弹穿肠而过,烧灼肠胃,带来浓重的不适感。
可他不能停,他在和酒精赛跑,比他先喝完,还是醉意先上头。一旦醉了,就真的一点也喝不下去了。
方颂愉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喝完,然后离开这里,打个电话给钟斯衍,让钟斯衍带他回家的。
“不保了。”方颂愉说,“你以后少打听我消息,烦不烦啊。麻烦你找我有事快说,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了又不给钱。”
“那我哪里比不上那个男的。”周楚然拔高了声音,“来,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跟他不跟我?”
方颂愉很讨厌这个“跟”字,就好像他是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物件,只配混混沌沌地跟着人走一样。
他冷笑一声:“你心里没点数吗?我当初转学不都是你害的吗?你怎么好意思觉得我还要喜欢你呢?你摸摸良心说你配不配?”
周楚然很凶地看着方颂愉,方颂愉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了,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周楚然突然挥挥手,叫来服务生,让服务生,摆了一桌深水炸弹,对着方颂愉扬扬下巴,说:“你把酒喝了吧,喝完咱俩就此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