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贺云声和陆雪羽耳语了几句,带着他一起往楼上去了。陆雪羽羞得脸红红的,在阳光下看着越发美了。
陆卓英也不哭了,冷着脸发狠地推开他:“你自己玩吧!”
陆雪羽被他一推,脚一下踩到泥里,又染脏了换好的衣服。
大日头底下,陆雪羽跑了半天,也没了玩的兴致。他走到躺椅的地方,喝了一口丫头递过来的汽水,对身旁的跟班道:“陆卓英怎么了?”
他那跟班,也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狐朋狗友,叫贺云声的。也是一家的小公子,两人常混在一起。
“谁知道?他就是那三棍子打不出来的性子,别理他。”
风。
到园里被风一吹,他骤然后悔起来,悔得要死了。方才他为什么不忍一忍,如果再忍一忍,说不定可以和他爸好好谈一谈疗养院的问题。他还没来得及说,可是就算他忍了说了又怎样,他父亲就真的送他们去吗?他管他们死活吗?
他巴不得甩了他们这个包袱,由着他们去死呢!
想到这里,那一时麻木的心猛地汹涌疼痛起来,他的眼里蓄积了无数的泪水。
正是泪眼朦胧的时候,一双白白的手搭上他的衣服,他的二哥陆雪羽又换了一套白色休闲服,拿着一只网球拍对他道:
“可是,你又不陪我打网球,我们玩什么呢?”
“打网球有什么好玩的!弄得满身是汗,我们出去飙车去!”
“我不会开车。”
“看电影?”
“没意思。而且,爸爸今天不让我出去。”
“三弟,你怎么在这?正好没人来,你来陪我打网球啊?小叔叔都忙得不肯陪我打了!”
他就要拉着他到中间的草坪上去,连他身上的伤都没注意。陆卓英一看,那里已经等了一些保姆随从,几个丫头打着伞,拿着汽水冰激凌,草坪上还有休息的躺椅。浩浩荡荡,倒不是打网球,而是来度假的架势。
陆雪羽脸上潮红色的,额头上沁着汗,大概也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搭档,才找到他身上来。
他悠闲懒散的语气,好像就是吩咐他陪他玩一样,透着漫不经心和娇宠的抱怨。
自己方才那番遭遇,他却在这闲情逸致地打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