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答错了,”汤煦毫不意外,懒洋洋地笑了下,说,“答案是C,十八岁。”
“你刚才也没说还有十八岁这个选项啊,”方淑宜马上便说,“你要说了我肯定猜C啊,你是我的儿子,我儿子的年龄我能不记得吗?”
“行了行了,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没意思,”汤煦很大度地不跟她计较,见方淑宜不说实话,于是便兀自地猜测了起来,“所以到底是怎么了?你和我爸过不下去了,打算离婚?”
汤煦没有再往破产那边儿猜了,主要是觉得这事儿发生的可能性确实太低,上次跟陆柏清和连明哲聊过之后,汤煦自己也仔细思考过了
汤煦的手里拿着一包薯片,本来是为了明天出去玩准备的,他东西也不收拾了,薯片随手扔在桌子上,很直白地问方淑宜:“说吧,你到底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如果之前还都只是猜测的话,到这里,汤煦已经百分之一千、百分之一万地确定,方淑宜确实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并且还是件大事儿。
从小到大,方淑宜和汤宏深俩人从来没有给汤煦过过一次生日,甚至小时候,汤煦根本都不知道有“生日”这个东西,别的小朋友总是盼着过生日,汤煦还觉得他们好奇怪。
后来汤煦才知道奇怪的人原来是自己,他忘记自己是怎么知道自己生日的了,是后来哭着跑去问了管家,还是自己从自己的出生证明上翻到的,总之不是方淑宜或者汤宏深告诉他的。
小时候都没有过过,长大就更不可能了,汤煦想,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除非是天上下红雨了,不然方淑宜和汤宏深俩人不可能这么心血来潮,要给他过什么生日。
“你这话说的,我们能有什么事儿?”方淑宜语气缓和了下来,甚至有几分不太自然的温柔,“就是爸妈突然觉得之前对你的关心不够,想趁机弥补一下你而已。”
“可别可别,你正常点儿吧,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汤煦被她的这种温柔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冷嗤了声,说,“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俩?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了,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方淑宜被他弄起了一点儿火气,抱怨似的,“我和你爸好歹是你的父母,关心一下你有什么奇怪的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行啊,那我来考考你,”汤煦很自然地应了句,问她,“今年是我的几岁生日,A,十六,B,十七。”
“……”方淑宜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儿不确定道,“应该是A吧,十六岁,不对不对,是B,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