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的气味挥之不去,萦绕在鼻尖,让他闻着就忍不住幻想方才付泊如为他抹药的画面。
还是个限制级画面。
陈墨感觉到自己又要气血上涌,忙悬崖勒马打住思绪,伸手摸向枕头底,把手机拽了出来。
昨天被那几个臭小子气昏了头,又被付泊折腾了一晚上,手机堆了一堆消息,打眼一看一溜小红点。
几个家长打电话打不通,给他发了信息表示感谢,顺带郑重承诺会好好管教孩子,祁嘉是唯一一个跟他哭诉管不了的。
他从枕头堆里抬起头来,缓了口气,正要再趴进去,被付泊如掰着肩膀翻了个身。
付泊如手里又换了瓶药,用棉签蘸着涂在那些青紫痕迹上。
他认真起来会微微皱眉,连带着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多分了冷峻,可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陈墨看着看着竟觉得他有种令人格外着迷的温柔。
付泊如抬头看了他一眼:“身上还有不舒服吗?”
陈墨摇摇头:“没了。”
飞快地看他一眼,因为没戴眼镜也看不清他的神情,有些紧张地绷紧身子。
付泊如无奈道:“放松,你这样我没法抹。”
陈墨:“……”
付泊如权当陈墨是个伤患,操作起来不带一丝杂念,一本正经地像是在做手术。
温暖的指腹裹着清凉的药膏在最敏感的地方按揉,哪怕陈墨强迫自己四大皆空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但身体还是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陈墨回了句:等大休回去我治他,你把他看住了别让他出去惹事。
信息列表显示还有一条未读消息,陈墨看了眼置顶,是付泊如发来的。
最右侧的时间显示的是昨天,陈墨点开一看,目光沉了下来。
宋阳背着书包一脸阴郁地出现在派出所门口,身上衣冠不整,除了跟人打架陈墨想不出别的理由。
明明是最让老师放心的孩子,怎么会沾
其实腰还是疼的,但那是陈年旧疾,抹药估计治不好。
付泊如把药瓶收拾好,给陈墨盖上被子,去洗手间洗了洗手,顺便把眼镜给他拿了过来。
陈墨终于从睁眼瞎中缓过来,见他要走,咬牙从床上爬起来,作势要出去送他。
付泊如抬手制止道:“不用,我去医院上班,你接着休息吧。”
他一走屋里就安静下来,陈墨躺回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付泊如动作一顿。
陈墨两眼一黑,恨不得捂死自己。
……尴尬死得了。
付泊如不愧是个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不该看的不看,垂下眼专心致志地抹药膏,徒留陈墨一个人尴尬得死去活来。
终于药抹好了,陈墨也快把自己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