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凤十一都察觉了,自己最近的情绪着
赵钧最近忙的很,自那天后,郁白已有数日不曾见过他,乾安殿每每派人来传话说陛下忙于朝政,烦请郁公子等一等,再等一等。
这一等便是五六日,满腔隐秘的疑问和忧虑无处可问,也随着时间增长渐渐沉了下来。直到有一日提笔写信,窗外落花翩然,他方才惊觉自己似乎已经适应了这样安闲且寂静的深宫生活。
赵钧就在这时候踏进了燕南阁。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堆了满桌的废纸球。他眼皮跳了跳,心道多日不见,这是在给谁写情诗呢,这一字一句斟酌的——随即他捡起一个纸球展开,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看到了“长姐”。
这两个字像通红的烙铁,烫的赵钧眼睛生疼。
你能耐坏了。郁白:“……你会的还挺多。”
凤十一一片坦诚:“阿白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一行也不要文盲的。”
郁白:“……”
最有文化的影卫、武功最好的文化人儿凤十一长长地叹了口气,似在追忆自己漫漫学习征途,然而开口却是:“我今年二十三。”
郁白略微错愕地看他一眼,旋即给他斟了杯酒。
听见动静,郁白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陛下怎么过来了?”
“朕这些日子在忙穆王之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赵钧毫不见外地硬挤到郁白旁边坐下,顺手捏了捏他的脸,“最近没好好吃饭吧?脸上都没肉了。”
乍一听赵钧前半句话,郁白心跳倏忽顿了下,却又不能冒失地去问,忽而便没了说话的兴致,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余下的以沉默相对。
赵钧敏锐地发觉了:“这是怎么了?”
郁白低头写完最后一笔:“没什么。”
“我自幼便不知自己身份来历,靠着百家饭糊里糊涂长到六七岁,遇了饥荒。所幸生了副习武的根骨,被宫里人挑进了影卫行列里,好歹混口饭吃。”凤十一道,“算起来也有十几年了。”
他掌心摩挲着一块长命锁。那锁是木头雕成,上头的金鹏花样已经褪色,需得仔细看才能辨认出。
“我这十几个年头过得糊里糊涂,训练、执行任务、杀人越货,有时也想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但有时又想,算这么清楚做什么呢?人生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糊里糊涂、高高兴兴地过完了,也是福气。”
也是福气——只可惜郁白偏是个寻根究底的性子。凤十一也不晓得自己这番话郁白究竟听进去多少,更不明白自己一个好端端的影卫为什么要来当人生导师,沉吟片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罢罢罢,万事当前,饮酒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