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咬牙,暂且忍:“……还有呢?”
他看起来很想把郁白回炉重造,或者更直白点,想把人扔到榻上狠狠作弄番,届时把人弄得眼尾泛红哑声求饶,看他还敢不敢说这样没轻没重话。
然后,郁白接下来发
在郁白心里,那个被他称为“父亲”人,不过是个与他有血缘关系陌生人。他把山药糕放下,派金贵地弹弹指尖点心渣:“难道要撒泼打滚、又哭又叫地求父亲让走?——反正做不到。”
刀光剑影急掠而去,十五岁郁白心中,所谓铮铮骨气,无非是争“不求人”这口气。
“假若哪日郁家牵扯进什罪名里……”赵钧忽道,“你也不会求朕吗?”
郁白看着赵钧眼睛,没有从里面看到往日温和与戏谑,只瞧见幽深不见底黑,宛如布满浓雾午夜。
也许这时候他可以顺势撒个娇,套套话,但他却慢慢坐直身体。赵钧似乎也没想到他举动,时神情也微妙起来。
“你姐姐待你好吗?”
“长姐是待最好人。”
“最好?”
赵钧挑出这两个字眼酸味太重,郁白不由得斜他眼。
“从小没有娘,是长姐把从黑屋子揪出来,教训那些欺负人。从战场回来时候,他们不是嫉妒功绩,就是阴阳怪气地关心,连父亲也只询问战况和封赏……只有长姐狠狠训通,过后自己又哭不成样子。”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比如现在,他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揣摩赵钧心思:赵钧为何突然这样问?是否是郁家出什纰漏?姐姐现在如何?
寄骨花带来夜春宵终究短暂,这些日子,从随风卷过流言里,从宫人异样而畏惧眼神里,他越来越清楚,和他“相爱”是皇帝。
他要怎样……要怎样才能与这个皇帝相守生呢。
郁白神思不知飘到何处,怔怔然道:“如果真有那天,烦请陛下给个痛快吧。”
郁白慢吞吞地回忆着:“父亲最开始没有说要留下,直到把兄姐都送走,还留在柳城,大家才知道父亲打算。听说家里下人说,姐姐知道被留在柳城时候,和嫡母大吵架,险些自己骑马回来。”
“可最后还是只有你个人。”
“足够。”。
世事无常,那个被带上战场以保全家族性命幼子,却成如今唯生还者。
“留下也不定会死。如果打赢,或许便可以借此立功,就此有席之地,就算输,也不过是死在战场,牵连不到旁人,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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