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踏步,赵钧似笑非笑地调侃:“怎?怕家里人责备?你看着也十六七,家里也该给你议亲吧?”
“尚无。”郁白正色,“齐公子莫要玩笑。”
“你已经十七,莫非尚未经人事?”赵钧忽然凑近笑道,“又无心仪女子……郁公子莫不是位断袖吧?”
郁白点墨般眸子眨眨,似乎
“抱歉便免,倒是你,个人来这种地方,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赵钧道,“名齐昭,自长安游历至此,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郁白。”郁白又道,“齐公子自长安来?”
赵钧编游刃有余:“是,头次来柳城,不熟悉此地,不知郁公子可否给做个向导?”
问答,两人便这样自然地往前走去。
在不足半刻钟功夫,赵钧宛如只开屏金孔雀,见缝插针地展现自己魅力,包括但不限于天子脚下是如何纸醉金迷、千里迢迢游历是怎样险象环生又惊险刺激等等等等,浑身上下都闪烁着金钱醉人光芒。
崇德二十九年,郁白和赵钧在大漠边缘初见,请赵钧吃嘴原汁原味沙子。
起因是长风——没吃到新鲜紫苜蓿花导致它心情极度不痛快,不痛快就要发脾气,然而又不敢对着郁白发,只好对着满世界沙子发,蹬恰好路过赵钧身沙子。
郁白:“……”
赵钧:“……”
郁白匆匆勒马,瞪长风眼,上前道:“抱歉。”
他还说自己去红门关走圈——郁白欲言又止良久,大概是觉得拆穿个刚认识不久人不太礼貌,只得客客气气地叮嘱句:“听说最近要打仗,军队就驻扎在红门关附近,齐公子游历时候小心些吧。”
“不妨。”说着赵钧在眼前栋建筑前驻足,“确比长安规模小不少,不过或许有别样美人儿也说不准。”
说着他回头看眼:“郁公子?”
“……”
——此地是处青楼,还是规模甚大、名声在外甚至口耳相传那种。
赵钧擦擦沙子,打量着他。
这少年看着不过十六七模样,劲装黑发,牵着匹雪白骏马,夕阳余晖下愈发显得唇红齿白,星目熠熠。马是好马,匹便敌万金,看便是官宦人家娇养孩子。
也不知是谁家孩子,竟独自跑到这战乱地方来。念至此,赵钧忽而警觉起来。
他此番伪装身份从军营中离开,为是暗中查探柳城民情,可保不住有人会动什心眼。
——比如说,制造些偶遇、往他床上送个漂亮少年、再打探打探情况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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