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粥菜映入眼帘。赵钧苦着脸反问:“阿白……你看我现在这样,起得来床吗?”
郁白愣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
他有些遗憾地重新闭上眼,企图回梦里再续前缘。谁料一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看见你睁眼了,别装了。”
胸口还是隐隐作痛,赵钧也懒得起床,便仍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只把脑袋转向郁白:“阿白?”
“干什么?”郁白正活动酸痛的手腕,因为赵某人的恶劣行径,那手背上还有未退的红痕,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消下去。他心中余怒未消,便听那罪魁祸首试探着问:“你不舒服吗?”
舒服?舒服才怪!你试试被人勒成腊肉干是什么感觉?昨晚他差点被勒死好不好!——就为了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恻隐之心,害的他早晨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都跟散架了似的,天知道为什么一个重病号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郁白内心波澜起伏,外表冷静依旧:“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动手的时候撞着了。”
因为沉睡而显得愈发静谧安和,仿佛任何触碰都不会将他惊醒,然而任何触碰都将让他陷于亵渎境地。
他们靠的那么近,近到他能感觉到郁白幽暗的颈项间散发的气息,像一股温热的气涌上他的脸颊。
赵钧竭力屏住呼吸,却控制不了砰砰直跳的心脏,他在幽幽的子夜睁开眼睛,如同坟墓里忍受黑暗的灵魂,忽见云破月来,星子入怀,不禁以世界上最贪婪而幸福的目光,去观望怀里的星子。
他再也不能更深刻地体会,什么叫做只需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在这梦中才有的场景中,赵钧有如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蜻蜓点水般触碰了郁白的嘴唇。
赵钧眼神闪了闪,虚弱无力地劝道:“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要不要上床来睡会儿?”
郁白不说话,他却抓心挠肺憋的厉害,只好又道:“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隐约听见你叫谁师兄……你师父也回来了吗?”
郁白冷静道:“嗯。”
赵钧眼巴巴的:“嗯?”
郁白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屈指敲敲桌面:“我让厨房送了早饭来,起来吃饭。”
仅此而已。
他到底是没能鼓起勇气亲上去——试金楼下那一吻已将他积攒三年的勇气消耗殆尽,
如果这是一辈子就好了。赵钧禁不住想起春日里落英缤纷的宫道,郁白独自远去的背影。
天地安宁。他依稀听见滴滴答答的声音,想来是,bao雨渐歇,明早一定是个好天气……
一夜疾风骤雨,清晨天地安然。赵钧睁开眼睛的时候,郁白已经不在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