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如他意。
他出门不爱带刀剑,
“是,昨晚是讨论过……可是您却始终没给个合理答复。”花渐明手背渐渐爆起青筋,“师父,找您这多年,您在做什呢?”
容寸心不答,反而眯着眼睛笑起来:“那你又在做什呢?”
“招惹是非,欺凌师弟,同门相残——小花儿,师父可没教过你这些。”
任何人在说出这种话时,都不会是多愉快口气,然而容寸心语气却依旧温和,如当年白玉京山顶上淡泊尔雅仙人,包括对他称呼,也依旧是哄孩子般“小花儿”。
花渐明沉沉地盯着他:“您也没有教过,还会有‘师弟’。”
“你师父和师兄……是怎回事?”赵钧看着郁白重新端在手里碗,试图岔开话题蒙混过关,“这是他真面容吗?”
“不知道。”郁白用三个字答完两个问题,“来,喝药。”
赵钧:“……”
为何这话听着有些莫名熟悉?他尚未来得及想清是在何处听过这几个字,脊背便已窜起阵阴森森寒意……
夜骤雨,山间清早空气带着丝丝缕缕冷冽扑面而来。满山枫树经夜雨水洗涤,到今早已是青翠欲滴,容寸心和花渐明二人并肩走着,偶尔经过树下,会有几滴昨夜雨水啪嗒下落到头顶。
容寸心耸耸肩:“那你现在学会吗?”
“小花儿,你不是孩子,争宠什就不要学。”他语重心长地劝说,“为师可以许你春宵夜,却许不你未来。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走走,活泼开朗些才好。”
——就差劝他悬崖勒马另觅新欢。他只手已经推开厨房门,虽然他已辟谷多年,但口腹之欲却未消退,这会儿倒有些想念多年前吃过酒酿圆子,便想着去厨房碰碰运气。
不经意间回头,却瞥见花渐明已拔出刀,心下啧:“你这动不动就动手毛病还是要改改。”
自家徒弟是什脾性,他最是解,这场斗法怕是从他闭关便开始酝酿,发酵整整百年,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
啪嗒。啪嗒。又滴雨水。
花渐明终于按捺不住地出声:“怎,师父是收徒弟收上瘾吗?个郁白还不够,还要再来个?”
容寸心摆摆手:“那姓赵乱叫,别乱冤枉人。”
花渐明却不肯罢休:“那郁白事可不算冤枉您。”
“这个问题咱们昨晚不是讨论过吗——好罢,承认违背承诺,但昨晚也让你讨回来,不是?”容寸心叹口气,懒洋洋地反问,“难道是昨晚没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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