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琪又动了气:“你怎么不知道!现在你二叔不在,你就要多照看一下,不
女孩飞奔上楼哭了起来。
贺文舟从进房间就一直坐在墙角的沙发里,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身躯。他在烟雾后面微笑,觉得这一切很荒诞。他们住在这个红帷幕窗帘的家里,爸爸不再是爸爸,妈妈不再是妈妈,窃夺他爱的仇人鸠占鹊巢,在和父亲吵架。这就像一个导火索,从他在阳台偷看到父母撕扯吵架开始,这屋子就下了一种咒。怨气冲天,无休无止,她们通通都陷在这怨咒里,一个都跑不掉。他忽然爱起这所房子了,他慢慢地微笑,觉得这很有意思。
贺家琪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他穿了一件毛线马甲,马甲脱线了,紧紧缚着他的身体。他弓着背,因为动气和接连的打击显得气息孱弱,再不复当年模样。
他回头看到贺文舟在微笑更生气:“你笑什么?”
贺文舟还在回忆当年他英俊帅气的模样,他妈看上的大概就是这张脸吧。他也很会哄女人。
了。
“说到底你就是嫌弃我!你这么讨厌我,当初就不该把我生出来!”
贺家琪道:“我的确后悔,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贺媛冷笑道:“你说呢?你把妈妈和我丢到国外不管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女儿吗?楼上枪战,邻居尸体发臭,有法医警察来敲门,我们害怕恐惧地躲在房间里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女儿吗?我人生的大半时间里,从来没有你的存在。小时候跟着妈妈东躲西藏,到处搬家,你从那个家爬出来钻到这个家的时候,有想过我是你的女儿吗——”
一个耳光响亮地扇在女孩脸上,几乎将她扇倒在地。
他挑了挑眉,也没有站起来:“没什么。”
“把烟掐掉。”
他爸爸最讨厌烟味,他洁身自好嘛。
贺文舟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贺家琪也坐了下来,对贺文舟道:“2号线的事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
女孩还瞪视着他,泪流满面,如视仇敌。
“你自私自利,阴险狡诈,还有脸问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女儿?是你毁了我,是你毁了妈妈,毁了这一切!你最好是永远记得,我恨你,我永远恨你——”
贺家琪发着抖还要再扇,那,bao怒扭曲的脸原形毕露,再不是斯文儒雅高高在上的模样。女孩仰着头迎着他的耳光,一动不动。
这房间里,慧珍麻木地隐没在背景里,没有劝阻没有上前,什么都没有。
权力巅峰的巨兽感受到了此刻的寥落,被自己的失败深深震撼着,他的手放了下来,缓缓地吐出两个字:“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