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窗边，静静往酒店下俯瞰。
城市里夜晚
狂欢已经过去，逐渐归于平静。
高楼大厦在夜色里起伏，褪去喧哗，显出
种平日少见安稳沉静。
秦恻没住在家里，这是酒店十八层房间。
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十几年来从来没从高空往下看过。
为此秦恻只能搬到酒店住。
晚上睡眠质量也开始下降，他经常半夜惊醒，然后想打电话问问手里几个项目情况。
强行克制下来，秦恻又觉得好笑。
不知道什
时候，赚钱两个字完全占据他生命。
只有金钱能填补恐慌，否则闭上眼睛，他眼前就是母亲为难和痛苦样子。
他本以为，秦恻对沈之弥在意，最多只是在工作间隙里看看微信。
没想到有天，秦恻竟然真会为个人改变工作习惯。
骤然改变延续
多年作息，秦恻也很不习惯。
他计划变，势必会慢慢影响到整个公司。
开始他倒也没能准时五点下班，只是从晚上九十点钟，改到七点。
经坐稳董事长位置，也早有准备，成功抗住这次会议。
会议结束，陈助理跟在秦恻身后叹口气。
他问：“董事长，还继续吗？”
秦恻看他眼：“该亏损已经亏损，该闹也闹，这个时候放弃？”
陈助理懂。
总觉得低头，视网膜上还残留着当时景象。
直到上次和沈之弥起坐跳楼机。
沈
后来钱攒够多，习惯却留下来，他裹在执念里往前走，却忘自己赚钱初衷是什。
不能细想。
因为转头想就会发现，他即使赚再多钱，想保护人也早就不在。
到现在，更是发现，这些习惯已经伤害到自己身边最亲近人。
半夜两点，秦恻起身给自己倒杯水。
除却公司内外变动以外，最难熬是空闲下来时间。
秦恻时间利用效率直很高，现在生活中突然空出两个小时，他没有感到轻松，反倒有些焦虑。
人忙久，空闲下来，就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像是生活中规则骤然坍塌，重建之前，心里是片荒芜。
这是个很痛苦阶段，即使是回到家，秦恻依旧忍不住往书房里钻。
秦恻这是硬下心来，想让自己变成个正常人。
陈助理只能苦逼得跟着忙。
连几天忙下来，陈助理又觉得有点想笑。
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沈之弥和秦恻之间有点问题，他这个旁观者看着只觉得可惜，又没办法插手。
现在秦恻举动倒是出乎他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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