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梨花桌上香炉冒着袅袅白烟,股熏眼,股流散在天边。
“婚姻大事,旁人自然无权过问。”沈惜言抬头迎向赵司令浑浊不善目光,定定道,“应当由自己定夺。”
赵司令嘴里呵呵笑两声,眼中却看不出几分笑意:“果然是西洋回来,思想都洋化,但无论到过哪儿,都不能忘老祖宗本。”
这样打太极委实太累,还被对方拿话作践,沈惜言从未受过此等窝囊气,压八百遍脾气也顿时上来。
他重重搁下笔,起身俯视赵司令道:“那您可曾想过,如果赵万钧看不上陆凤眠,也看不上您给他找任何女人呢?”
这封信内容虽短,但字字都裹挟扑面而来权势,把赵家地位诉个十成十,即便是沈惜言这般富商家庭出生少爷,在这样只手遮天面前也不过是比蝼蚁稍强些罢。
沈惜言落笔时候,赵司令就坐在旁边喝茶,胸口拉风箱声音扰得他心头七上八下,也不知赵司令究竟要闹什花样。
“近来半年,你直住在万钧家里吧。”
沈惜言笔尖顿,团墨瞬间在纸上洇开,毛刺般边缘扎得他心惊肉跳。
“对,对不起,重写份。”
赵司令抬眼瞪住沈惜言:“你想说,万钧看不上所有人,只看得上你?”
“不可以吗?”沈惜言四个问字吐得掷地有声,垂在身侧手却攥紧衣摆。
赵司令显然没料到沈惜言胆敢同他叫板,他握着拐杖猛敲下地,不假辞色道:“你算什?介男宠罢!”
又是这两个字。
沈惜言只觉股郁气梗到喉咙口,他死死咬住泛白下唇,眼眶瞬间被逼得通红,挺得笔直脊背也在赵司令咳
“不碍事。”赵司令摆摆手,转而继续道,“万钧是个什性子最清楚,他打小不爱亲近人,能让你住这久,看来确实对你有些喜欢。”
“喜欢”二字再度激起沈惜言绷紧心弦,他暗咬牙,装得未露声色。
“既然如此,那依你看,陆凤眠有资格成为万钧夫人吗?”
赵司令这话猛然虚晃枪,沈惜言却答得干脆:“不知道。”
赵司令把茶搁在桌上,发出“砰”脆响,语气倒真像位老父亲在话家常:“觉得陆凤眠是极佳选择,门当户对,聪颖漂亮,面相找人瞧,是个能生儿子,虽说个性泼辣些,但万钧也看不上庸脂俗粉,别看万钧平日好捧个戏子,偶尔还摘株上不台面野花,不过都是玩性未泯罢,等娶正经夫人,该丢自然就丢,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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