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头低得更低,他攥紧了盒子,人却没有走,显然在等待着我下一步的命令。
“原本不想叫你知道这件事的,”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暗忖这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既然你听到了,那也不必瞒着你了。”
“瞒我什么事了?”他身上还穿着游戏战队的队服,那套队服蓝白相间,有金色的图案,很是好看,当他坐在我的对面的时候,
前段时间,很多尘封的过往得以解封,我也终于知晓,齐康拿到戒指后,在手上只放了七八天,就将戒指卖了换成了赶来平城悄悄看我的路费。
我赠予齐康的金钱,最终用在了齐康来看我这件事上,我心中关于这件事的疙瘩得以抚平,看这枚戒指也就没那么不顺眼了,一度还起了将它熔了加金子重新做一枚戒指的打算。
然而,如今我看它,却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即使将这枚戒指熔了、换成了其他的形态,我一见它,依旧会想到它曾经的模样,间接会提醒我齐康和他前任的那些过往。
我的心胸并不够宽广,甚至比一般人更狭隘一些,不过是多年的教育和经历,让我鲜少说出伤人的话语罢了。
有一句名言,特别有意思,出自于鲍勃·迪伦。
——智者不入爱河。
或许从爱上齐康的那一秒,我就不再是完整的、理智的我了。
我想了很多,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句:“我在家里等你。”
我挂断了电话,又重新回到了书房,看了半本书,准备休息一会儿,做一些私事。
我将戒指的盒子重新合拢,拨打了内线电话,叫了信任的工作人员进来,并将手中的戒指盒递给了他,对他说:“把这枚戒指熔了,熔了之后直接按金价卖了,所得款项捐赠集团的基金会。”
“是——”
“是什么戒指,竟然要熔了?”
齐康推开了虚掩的房门,有些惊讶地问我。
我看了一眼工作人员——他很少会犯这种不关门的错误,但我家中一贯鲜少有访客,齐康又不算外人,他一时疏忽,倒也勉强情有所原。
这一次我没有拿出信件,反倒是开了保险柜,取出了一枚老旧而单薄的金戒指。
戒指内里还刻着齐康和他那前夫的名字拼音缩写。
对这枚戒指,我的观感很复杂,一开始是非常厌恶的——我委托友人送钱过去,是想冲做齐康的学费或者改善他的生活,而不是叫丁晓君拿走,再买了婚戒、拍了照片、用来恶心我的。
我之所以赎回这枚戒指,也是不想让齐康的私密的东西流落在典当行。
但到手之后,我直接锁在了保险柜里,并不愿意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