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脸贴在地上，被尘土无情沾染。
他气若游丝地说：
“别管
……他们人不止这些，随时都可能有人追来……前方不到十里，有
座村县……你到那里去、去找当地县官……就说——”
夏薰打断他话：
“十里路，就算用跑，也要个时辰才能来回，即便后面没有追兵，你伤也坚持不这
久。”
夏薰听到自己声音依旧冷静：
那人见击不中，试图射出第二发。
他刚抬起手臂，架好弓弩，祁宴剑就袭至他面门。
那人反应很快，猛地向后折腰，但已经来不及。
祁宴没有放过他，他佩剑从那人胸腹进入，从背心传出，剑结果他性命。
阵风穿堂而过，血腥味飘往远方，追击而来百越人，尽数倒地，没有个是站着。
甚至能清晰看到箭簇上花纹。
来不及。
他这样想着，再次看向拿弓弩人脸。
在这样危机瞬间，夏薰终于认出那张脸，他知道他是谁。
可弩箭已至眼前，夏薰还有机会开口吗？
“你伤得很重，要是走……你会死。”
祁宴喘口气，然后弯起眼睛，冲他笑。
重伤淌血时刻，他看夏薰眼神仍旧深情如水。
“不会……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怎舍得死……”他语带笑意，眼睛却闭上：“还有很多话，没有同你说…………”
他身体软，从夏薰怀中滑落，歪倒在地。
夏薰还没来得及吸口气，祁宴就捂着肩膀，摔在地上。
夏薰跳下马车，冲到他身旁，用力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祁宴浑身带血，双眼有些失神。
夏薰喘着粗气，撕下衣袖，紧紧缠住他肩上被弩箭贯穿伤口。
祁宴反手握住他手，夏薰感觉到，他掌心全是冰凉黏腻汗水。
祁宴身体力行告诉他，他有。
祁宴动作已经足够快，可还是没能半空拦下弩箭，他眼睁睁看它飞过，直取夏薰心口而去。
祁宴没有任何犹豫，纵身挡在车窗前。
高速激发弩箭带着万顷之力，穿过他右肩，带出飞溅而起模糊血肉，牢牢钉在窗棱上。
夏薰瞠目结舌，呆立当场，连声呼喊都没有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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