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是蜻蜓点水般
瞥，温朝便敛回视线，“对
，今天来，是想和您说个好消息，算是安您老这为
操劳多年心。”
温朝语气分明还是轻松，虞砚预感到他要说什
，不免暗自提口气。他悄悄地动动耳朵、集中注意力想仔细再听听看温朝还会说什，没想到下秒就猝不及防从温朝嘴里听到自己名字。
“小砚，过来。”温朝动作极轻地放下温老爷子手，往虞砚方向偏偏头，但没看他，眼睛还是看着老爷子，语调微扬，是和家长介绍自己伴侣语气，“爷爷，他叫虞砚，现在大，刚过法定结婚年龄没多久，他很优秀，也……很适合，想，你应该也会很喜欢他。
慕孙辈。
他没有要求虞砚做什事，自己操纵着轮椅缓缓移到病床旁，安静而沉默地试探着握过老人干枯褶皱手，随着他靠近，温老爷子眉头紧锁，双眼定定地盯着他脸。
“爷爷，”温朝暗暗深呼吸口气，手指禁不住用力几分，他声音却越发轻柔温和，像是怕惊破场幻梦，“是呀，是温朝，你不记得吗？”
被灰霾覆上层阴翳眼珠转转，投出视线寸寸地从温朝发丝划过他眉眼，微微滞后，轻颤起来，光亮终于透过明净窗，冲破他。
“……小朝？”苍老低沉声音像从数年前穿越而来，带着岁月尘埃，低哑地落于此处。
温朝松口气，眼中似乎闪过线水色，虞砚没能看清。
“是。”温朝小心地避开输液管拢住温老爷子指尖，露在口罩外眉眼习惯性地弯作笑模样，用轻快语气同老者说话，“这不是忙太久，终于得闲来看您，您这段时间还好吗？”
“好，好，”老人反握住他手，似乎是激动，难以控制地发起抖来，不住地轻拍着温朝手背，满眼疼惜，“整天在这躺着，有人伺候，能有什不好？看你，总说也说不听，叫你别急别急，这把老骨头也还能撑段时间……你比上次见又瘦不少，你腿，还没起色？”
“哪能这快呢。”温朝无奈地摇摇头，笑着宽慰他，“不过也比以前要好很多，您放心，说不准下次来看您时候，就不需要这把轮椅，自己走来看您呢。”
透过冰冷仪器反光面，虞砚看着温朝似乎往自己这边瞥眼，他下意识抬眼望过去，恰好撞入温朝目光中，虞砚却从来没有看到过那双形状漂亮眸子里像现在这样汪着潭深不见底、几乎要滴出来浓重悲伤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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