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在晚宴吃完饭就提前回来了,不知道温阑的出现,下楼时正撞见虞砚从客房出来,有些意外:“你一个人回来的?我哥呢?”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虞砚更郁闷了:“在会场里和人叙旧。”
“发生什么了?”温纯感到莫名,“你们仪式举办完,我吃完饭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虞砚勉强朝温纯笑了下:“没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做完题早点休息。”
温纯:“……现在才十点。”
潦草地捋了一遍兵荒马乱的一天,心中克制不住地弥漫着怅惘与沮丧。
——他早该知道的。
他分明早就能推断出自己是温朝找来的温阑替代品,却还自欺欺人地不肯深想,拖到如今温阑真的回来了,他除了自损一千地和温朝吵架之外,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在争吵里把温朝推得越来越远。
虞砚回忆起温朝与温阑对视时的场景,越想越气。他悲哀地发现,尽管早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对温朝如此失望,也警告自己不要再对温朝有别的期望别的情感,却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不由分说把温朝从温阑面前拽走。
他或许不应该意气用事地先走,他一想到温朝此时是怎样地一脸笑容地和温阑亲密交谈,一颗心就好像被拧巴拧巴扔进了陈醋缸子里一样,酸浸浸地泛着烦闷与不甘。
少女皱起眉,将信将疑地盯着虞砚多看了几眼,忽地飞快地回身跑回卧室,听动静似乎是在给温朝打电话——至于虞砚在楼下也能知道,是因为她并没有关上门,反倒是往外走到了卧室门口,刻意提高了音量:“哥,你的洞房花烛夜,你就把嫂子独自一人丢在家里?”
“等下,你那边是谁的声音?”
“我不听,别把电话给他,我不要和他说话!”
“我从来没认过他这个堂哥,少让他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他。你是不是又被他下蛊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你就失去我这个妹妹了!”
“嗯,那
虞砚心乱如麻,坐直身体,不经思考地出了声,“哎,小周师傅。”
“怎么了?”司机从后视镜看他。
虞砚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又放松脊背靠了回去,闷闷道:“……没事。”
一肚子烦闷无处发泄,虞砚回了温宅就赌气地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坐在阳台上弹吉他,但今天连琴弦都不如他愿,一弹就错,越弹心越乱。他索性丢下吉他,愤愤地往墙上砸了一拳,借着手指的疼痛勉强释放了快要溢出来的烦躁。
——今天明明是他和温朝的婚礼,就算温阑回来又怎么样?他不应该把温朝丢在那和温阑单独待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