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个颇有着宠溺意味的无奈神色:“不过在我看来这很可爱,我想虞先生应该也会这样觉得吧?”
虞砚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开个会而已,他不会有起床气,就算温总虚弱到刚起来两三个小时、开个会就又精力不济睡过去,像堂哥你说的,我作为‘温夫人’,也得在他旁边照顾着才行。”
温阑不置可否,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眼神让虞砚很不舒服,就像是已经得到既定胜利成果而居高临下可怜失败者的目光。他直起身,从虞砚身边擦肩而过,可有可无地丢下轻飘飘的一句:“你可以去看看。”
虞砚心里一揪,想也没想地推开书房门快步进去。
温朝坐在书桌前,单手撑着额角,手肘支在轮椅扶手上,闭着眼似乎在休息,他的肩上还披着温阑的外套,虞砚心里狠狠一沉。
“在学校吃过了,”宅子里安静得出奇,虞砚往楼梯上望了一眼,有些疑惑,“温总在书房工作吗?”
“应该是,”周荃也不清楚具体情况,“温先生和温阑先生七点左右吃过了早饭,又回了楼上,不过今天温阑先生没有去公司,似乎是要和温先生一起开线上会议。”
虞砚眉心一跳,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他还是客气地和周荃道谢:“我回房间了。”
他嘴上虽然说是回自己住的客卧,但沿着楼梯往上走着走着还是到了书房门口。
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纠结要不要敲门,书房门便从里面拉开,虞砚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看向来人的目光里习惯性地含着防备和警惕——是温阑。
虞砚脑中甚至浮现出他不愿意往那方
“虞先生回来了。”温阑微笑着,自然地反手掩上书房门,双手插着兜站在门口,审视的眼神细细将虞砚上下打量了一番。
现在是冬天,宅子里有地暖,不需要穿厚外套,温阑身上只在衬衫外套了一件无袖的灰格羊毛衫,衣袖一丝不苟地挽至手肘,露出流畅有力的小臂肌肉线条,不明显地昭示着存在感。
他笑着微微倾斜了一点角度虚靠在门框上,和虞砚对视的视线颇有些意味深长:“阿朝累了,在休息,现在就别去打扰他吧,温夫人。”
他的声音里含着些微轻佻笑意,将“温夫人”三个字咬得重了些,语气若有若无地带上一抹暧昧:“他小时候就这样,被人吵醒起床气会很大,现在还这样,像只漂亮又骄傲的波斯猫,被吵到了就会冷漠把人赶出来。”
虞砚再不谙世事也听得出来他话里的亲密暗示,脸色一黑,垂在兜里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