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温朝
提供了物质部分,我希望你有更好的选择,不用被客观条件束缚手脚。”
“我知道你想摆脱我,”唇角勉强挽起的笑意微微发苦,温朝深深地望着他,那样恋恋不舍的目光像是要面前的人此刻的模样烙在记忆里以供往后岁月的独自牵念,“你说得对,我该离你远一点,你冷落我是应该的。无论怎么说,我当初都不该那样对你、辜负了你的真心,所以你不相信我也是我活该,我明白我不该拉你搅这趟浑水的,就连这次也是因为我——”
“你压根就不明白!”始终沉默注视着温朝、听着他剖白的虞砚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此刻汹涌而上、高高卷起、又轰然拍击在心岸的浪涌满是沉积近一年的委屈和再次被戏弄的愤怒,在此刻一齐爆发了出来。
温朝的目光触碰到他泛红的眼眶,无措地颤了颤,怔怔地望着虞砚。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你所谓的弥补,温朝,我也一点都不喜欢看你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太多的话混着太激涌的情绪冲到喉头,虞砚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用手比划示意着自己整个人,“我只是想要你对我多信任一点、坦诚一点,就算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我起码不是被你全程推出去的局外人!”
“如果你从头到尾对我只是一纸协议的利用,我可以自己说服自己,是我太蠢,明明知道这不过只是一场交易还要动心。可是温朝,你竟然会说你也喜欢我,你要我怎么相信?在那场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弄假成真的婚礼之前、在你无数次选择作戏偏心温阑的时候,在出了那样一场车祸你却毫不犹豫把我摘出去之后,你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和我说清楚真相,但你没有。”
“作为协议的乙方,我可以配合你一切要求,这是我的义务。但是作为伴侣,我不想以保护的名义被隐瞒、被推开,这只是你一个人自作主张的对我好,我不需要!”
虞砚一口气说到这,呼吸已经紊乱得不成样子,他的声音里也染上一线颤抖,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惶惶不安、迷惘挣扎、委屈愤怒都在此时寻到一个出口,轰然迸开宣泄而出。
他本来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温朝,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和温朝说到这些字眼,他独自来到异国他乡,做着无数的努力来试图让自己放下温朝,说服自己是自己高攀不上温朝。但兜兜转转至昏暗的停车库中,他眼睁睁地看着温朝踉跄着倒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在意识回笼之前冲过去抱起温朝,却触碰到不知从何处淌出的鲜血,恐慌和惊怕瞬间吞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