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奂转过头,对司机抱拳,正儿八经地说道:“小弟在此谢过大哥的救命之恩!”
司机不理他,权当严奂是个神经病。
他们开车久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面对着严奂这个神经病也能淡然处之。再说他身上的酒味不说传个十里远,八里远总是有的,何必跟他计较。
末班车也没什么人,就
他对接吻这回事极其不感兴趣,口水那么多,万一晚上吃了什么大蒜韭菜的,就更别提了。
也是那对旁若无人的狗男男倒霉,换了其他日子严奂只会在心里吐槽,今天他却突然心血来潮,一个劲儿地在旁边使坏,冲他们吹口哨。
那口哨声响亮无比,音色还很饱满。寂静的夜里,非常煞风景。
其中那个背对着严奂的男人回过头,扫了两眼,对着严奂没好气地喊道:“你他妈是不是无聊啊!”
“算了。”另外一个人说,“别理他,估计酒喝多了。”
出了地下酒吧,迎面吹来一阵冷风,严奂顿时清醒了不少。
这世界上傻`逼太多,自己就是其中一个,更犯不着为了不必要的人生气。
何况……
刚刚那个叫做谢修南的男人的确比他漂亮。说实话,严奂还真比不上。毕竟,二十四年前,严奂他妈爱上的是一个中国男人,没别的洋鬼子的血给他混。
算了。
“喊什么,看不顺眼就来打我啊。”严奂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歪着头道。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你给我等着!”那男人刚被安抚下来,听见严奂这句话,果真有点儿上火,怒冲冲地要过来揍他。
可惜,他没这个机会。
车来了,严奂迅速跳上车,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两个钢镚儿,投了进去,投币箱发出一阵清脆的“哐当——”声。
末班车司机着急下班,公交车开得跟云霄飞车似的,瞬间将那个要揍严奂的男人甩出老远。严奂隔着玻璃,看见那男人心有不甘地对他竖了个中指。
严奂用手搓了搓脸,在路边等车。
这城市的秋天早就过去了,短暂的像是女人那点可怜的高`潮。他是从一个还算温暖的南方过来这里的,一个星期前,严奂抵达的时候,便在火车站台上打了一个巨响的喷嚏。
十二月初,天气冷的可怕,晚上十点多钟从酒吧出来,街道上已经显现出了一种不真实的萧瑟感。严奂没穿外套,就仗着自己还算年轻,打算用人体自发热来对抗寒冬。
他心情不太好,到嘴的鸭子飞了,一出来还看见两个男人在角落里拉拉扯扯,没过一会儿就抱在一起亲了个难舍难分。
严奂站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