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没有反对,说:“好,喝酒。”
后来他们换了地方,作家的酒量实在太差,就一个劲儿地想听严奂说故事。
“我没有故事。”严奂说。
作家不相信,说:“你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一
啧,就是有点儿没皮没脸,他不喜欢他。
第二天下雨,严奂没有出门。
他就窝在这间狭小的宾馆房间里看电视。十一点钟,严奂洗了个澡,订了份外卖,难吃的要死还收他二十块,气得严奂在大众点评上给了个一星,外加五个字:千万不要买。
吃完饭,严奂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的兴趣也已经消失殆尽,便起来收拾了东西,准备等雨停了就退房走人。他一个人默默地拿着手机看了半天的火车票,不知道下一站要去哪儿。
曾经有个自称是作家的男人瞪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对严奂说:“你的生活特别有趣。”
前排爱心专座那儿坐了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后面坐了对情侣,再也没别人了。老爷子掀起眼皮,有些不屑地看了严奂一眼。
严奂知道,他绝对是那种老人家不喜欢的类型,吊儿郎当,不着边际,不务正业的小年轻。
车上没一人理他,严奂只好摸摸鼻子,颇为尴尬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喜欢坐车,他也坐过很多车。
每到一个地方,严奂总是会在超市换一把硬币,然后在路边上随便跳上一辆陌生的公交车。坐到终点站,然后再重头坐回来。偶尔窗外有什么吸引他的景色,他才会中途下车。
那时候他们两人坐在一家商场的星巴克里。
严奂当时听了之后,随手就泼了他一脸的咖啡。
他对他说:“不是有趣,是操`蛋。”
那作家是个很奇怪的人,被人莫名其妙地泼了咖啡也不生气,只是摘下眼镜用纸擦了擦,说:“我们聊聊吧,我再给你点一杯。”
“喝酒啊。”严奂漫不经心地说,“谁要喝这种苦兮兮的东西。”
不为别的,严奂只是觉得,坐车的时候,他感觉很舒服。
就像现在这样。
严奂坐在椅子上,头靠着车窗,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来。那玻璃上有只黑色的小飞虫,严奂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发困。中途他打了个盹儿,再次睁开眼时就到站了。
下车后,严奂又感受到了一阵冷风的侵袭。他过了一条马路,进了一家看起来十分廉价的路边小旅馆,上了二楼,左转第二个房间,203房,这就是他的暂居地。
今晚的酒喝得有点郁闷,严奂朝床上一躺,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竟然是那个漂亮的混血儿——谢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