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奂想,哪有什么极简主义,就他妈一个字,穷。
他提前查好了路线。
出了旅馆,严奂步行了一会儿,然后坐公交车去火车站。公交车上人很多,严奂足足站了四十分钟。下车后,他在火车站里取了票,又去超市买了面包和火腿肠,预留着在车上吃。
严奂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大概是他的耳机。他有一副好耳机,通常情况下都是它帮他抵抗旅行中那些难以忍耐的噪音和熊孩子。
他习惯了奔走,习惯了不断旅行,虽然可能没什么钱,但是这种阉割过的自由仍令他深深着
在这里,严奂必须要感谢他亲爱的妈妈,尊敬的于女士。
这个女人把严奂带到这个世界上,虽然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却偏偏给了他一副难得的好皮囊,让严奂在骗子这条道路上行走的风生水起。
绝大多数时间,严奂搜寻猎物的方式就是通过这张脸。这种方式最简单,也最让人没有负罪感。因为彼此的目的都很单纯,无非是你来我往,成年人的小游戏罢了。严奂的猎物里有男人也有女人,反正只要是那种看上去有钱的,不会有后续麻烦的,他都来者不拒。在狩猎的过程中,最好玩的部分就是——有的人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猎人,可惜到头来却成了猎物。
严奂很少失手,像昨晚那种被人截胡的闹剧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但不得不说,他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定有什么奇特的经历。”
严奂有点儿不耐烦,道:“没有,这人不都是一样吗?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每天要吃饭,要睡觉,要排泄,无聊至极。”
“那你肯定有出走的原因,你为什么不在一个地方留下来呢?”作家问。
严奂想了想,说:“关你屁事。”
最后的结局是,严奂轻而易举地把这个作家给灌醉了,等到他醉了之后,严奂从他的钱包里抽走了所有的现金,跑了。从此他再也没有和这个男人见过面。
谢修南……
严奂摇了摇头,居然又想起了那个人。
到底要去哪儿呢?
他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北走吧。
等到雨停了下来,严奂便提着行李箱,下楼办退房。他的东西不多,整个家当都在这个箱子里,看上去还有点极简主义的意思。
这就是严奂的生活。
他没有什么正经工作,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居无定所,来去匆匆,每到一个地方全凭感觉和眼缘,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那就多待几天,觉得这个地方不行,有可能当天就走。
严奂的钱也全是骗来的。
怎么骗?
各种手段,只要你下定决心想骗一个人,那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