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结果厉执忿忿不已的话不等说完,忽然被晏琇这极轻的一声打断。
于是眼底呼啸的风雪刹那融化,猝不及防将厉执打湿,朦胧中他愣愣站在原地,只听晏琇在他耳边又道:“把这个给他,我们就走吧。”
“……好。”
纵使仍有许多疑问,更不知尉迟慎与那山匪
尉迟慎以铳筒拍拍他的脸:“你尽管再骂,我不保证这么砸下去会否走火,到时伤了你的两个小东西,正好让他们跟你的地坤团聚。”
“……”
那山匪满脸狰狞地低吼几声,可到底顾及他的小孩,果真被逼无奈地闭了嘴。
“我问什么,你只管回答,问完了,自然放你们离开。”尉迟慎便坐回去,不容拒绝道。
“呸!”那山匪闻言却忍不住又道,“我动了你的小姘头,你能放了我!”
,怎么会真的对他一家下这般死手。
“不会是老大……不是……”
而过了半晌,一连串模糊的低语又自他口中发出,只见他干裂的嘴角开合,再次奋力挣动着,眼中猛地迸射浓烈的恨意:“是军师!一定是他怂恿的老大!”
听到他激动提起的“军师”二字,尉迟慎脸上仍旧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眸底极快地闪过不易察觉的精光。
与此同时,正将李二柱扯到安全地方的厉执眉头一皱,想起先前在阎罗厅时,以阎老大和几个当家的反应来看,确实十分在意他们的军师,只可惜他们直至离开山寨也未能见到那军师的模样。
“他自己不听话,活该得教训。”
谁知尉迟慎毫无在意的一句话,不止周围人群一愣,厉执也不由猛地抬头,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晏琇。
晏琇为了替他拿到密道图不惜豁出性命,而看他的态度,竟当真只当他是个玩物,厉执气得正欲张口,却只觉掌心一紧,晏琇那一只被他紧握的手竟是反将他用力攥住。
紧接着,晏琇似是对他这副面孔早已习惯,只有些费力地抬起另一边手臂,自怀中一阵窸窣翻动,终是将那一张已经发皱的密道图纸拿了出来。
“你,你如今还要给他——”
只听尉迟慎沉声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前不久出了趟远门。”
“他回来了!”那山匪愤然道,“他回来吃老大的喜酒!没错……就是他……自打他一进山寨就唬得老大团团转……什么都听他的!你他娘的放开我——”
“怎么,想不自量力去报仇?”
“关你屁事!狗贼——唔!”
就在那山匪又一次痛骂之际,尉迟慎倾身向前,一直被他摆弄的手铳瞬时砸在那山匪嘴角,看不出怎样用力,却是血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