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能赶在七日之内找到楚钺,厉执心下终是松了口气,只可惜很快又眉头紧皱——靳离怎么办?
他先前叫他在那山洞等他,原想带他一起去见楚钺,也好让他替自己说上几句,兴许楚钺能听得进去。现今两手空空,他拿什么换回晏琇和厉狗蛋?
且他眼下的身份仍是靳离,各派必会看紧他——
却在厉执缓缓抬手,朝自己易容的脸上摸去时,只听司劫猜透他的心思一般:“我同其余人已兵分两路,此处只有我们二人,你不需再伪装。”
说着,掌心被塞入一样东西,触感细腻,正是他用来易容的假皮,原来司劫早已取了下来。
潜意识里,沈悍和伏寒都是为了自己而死,这一直是厉执难以回想的一场噩梦,甚至要比厉白儿与晏惊河更叫他无法面对,所以那几人究竟是谁,他从未再想过,也到现今仍不知情。
他只记得他们应是全都莫名其妙地死了,而他当时突然分化,唯一的念头只有趁着还未将其他人引来,拼命掩藏信香,忍住汹涌的情汛咬牙将沈悍二人的尸身背出去,谁知半路又遇到追堵的五派,再后来,便是楚钺几乎以一敌百,废掉一只手臂,硬生生为他开出一条血路。
想到楚钺,眼底一片矛盾,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自是一股脑涌入厉执正被过往撕扯的神经。
“别动。”
下意识地打算起身,忽听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与此同时湿涝涝的眼角被指腹轻拭,厉执怔然看去,便对上司劫一双深沉的眼眸,在昏暗的马车中如一线生机,半晌过后,被冰雪覆盖的心底逐渐有了温度。
而听闻其余人都不在此处,厉执不由又放松几分,也心知必是司劫为他能一路安心所为,沉默着想了想,忍不住伸手向前,握住司劫的指尖细细与他亲近,仿佛隔了许久未见一般。
随后又问:“二柱子呢?”
“……他无事,暂且被金楼收留。”提及李二柱,司劫显然也
“我,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嗓音哑得像是粗粝的砂石,厉执迫切道,“这又是要去哪?”
无声看了他片刻,似在确定他是否真的已经无恙,尽管车内铺了柔软厚实的垫子避免车行颠簸,司劫仍一手护在厉执受伤的腰际下方,看着他回答:“你昏迷了两日。”
“神酒弟子打听到,有人曾在定仙山下见过楚钺的山魈,所以我们正在去那里的路上。”
“大概多久能到?”定仙山紧挨着楚钺所说的浮门,厉执闻言面色稍微松懈,脱口问道。
自是将他知晓内情经过的模样尽收眼底,司劫停顿几许,却也耐心答道:“再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