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他,他是
——那上头也有人?
——这个……其实我们也不知,反正那台阶一直就有了,没见过有人下来,也不许弟子擅自上去。
回想起当初同浮门弟子的对话,厉执缥缈的神智慢慢回笼,想来扶恶住在忘仙峰一事并非所有弟子都知晓。
却也就在这回忆结束的一刹那间,厉执泥泞的脸上蓦地绷紧,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扶恶身处千丈高峰,平日从未有人上去,更鲜少被知道,怎会如此凑巧又及时地赶来解围?
一连串的怒斥苍劲穹厚,咄咄劈开阴霾,正是不久前才自忘仙峰道别的扶恶。
失血过多的周身麻木不已,厉执心下感到意外,却头脑混沌,原本堪堪憋住的一股清明随着神经骤然松懈而破散,一时再难以集中。
扶恶干枯却有力的手掌落上仍下意识紧护晏琇的厉执,掌心所触皆是拼尽全力的冷硬,更是使了些力气才将他们分开。
晏琇也已手脚发僵,努力几次才勉强撑起身子,却迫切抬头,终是看清厉执血痕纵横的背后,根本再见不到一块好肉,泥血交融着扑进他的眼底,尽管早有预想,仍超出了他所能承受。
“师父……”厉执被扶恶半掺着总算站起来,周身失去的知觉稍稍回笼,一手顺势搭在晏琇肩头倚靠,挡住他怔愣的视线,“阿琇,这是我师父……”
“恕在下眼拙,这位可是浮门开山祖师扶恶扶老前辈?”最先认出扶恶的,倒是旁观已久的尉迟慎,此时他已落至几人跟前,视线直掠过晏琇,默然打量扶恶。
扶恶并不答话,只嗤了一声,算作默认。
“什么!”
尉迟慎的声音不低,瞬时便引起众弟子的惊呼。
“尉迟楼主此话当真?”
“先别说话!”眼见他张口间嘴角又有血水落下,扶恶极为嫌弃般脸色不善地阻拦,本就苍老的脸上又皱出几道纹路,指节力道凌厉,迅速封住他身前数处穴位。
晏琇显然不知道扶恶的来路,却也无心在意,眼下紧张地一手绕开厉执背后那些伤痕,不敢太用力地扶在他绑有软甲的腰际,皱眉看扶恶先将他体内正疾窜的紊乱真气封起,以免他五脏六腑继续受创。
“你……你是什么人?”
而待四面八方狂卷的飞沙落定,先前被震开的众弟子皆已回过神来,明显看出扶恶实力之可怖,更惊于扶恶方才运至登峰造极的浮门内功,心有余悸地一边抹着嘴角血迹一边颤声质问,“为何会使我浮门的武功?”
无疑,他们这一代弟子多数还较为年轻,兴许听过创派祖师的大名,却并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