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劫的故剑只能是他。
那么所谓的“霁月道长”……
“依我看,你虽然长相无差,气质却一点都不如掌门画里那般仙姿卓绝,我们彼此彼此,”竟将厉执脑中最后的一丝疑问也解了,只见问斐俨然从短暂失语中找回神智,高傲又道,“且你的身手也难看得很,简直有辱我天墟神韵,枉我一听说你出关便率先过来,结果不过尔尔。”
“指望你来主持大局,寻回掌门,实属荒谬!”
“……”
——……
——我,我对你师弟可没有意见……
——有也无妨,我问你那个问题,并非是问责,正是想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被这身份束缚。你需记住,再做任何事,都只问你的本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师弟便也一样。
——啊?我和你师弟很像?
——算是。
会认得我?”
“难道是……掌门与你提过我?”随即犹豫半晌,问斐试探着反问间,倒透出些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厉执这才从他的话里回过神,心内撼动,却不忘立刻嗤笑几声,“哪里用得着掌门师兄来告诉我,我一来可就听其他师兄弟们说起过,整个天墟就属你骄横跋扈,要不是看在问鹤师叔的面子上,早就都想揍你一顿。”
说着,厉执装模作样地反问:“我猜的没错吧?你这么讨嫌,定是他们口中的问斐无疑。”
说完,只见问斐脸色沉了沉,比司劫年长几岁的脸上骨肉绷紧,竟一时没有作答。
却根本没有心思再与问斐辩驳,也并未深想他现今对司劫的态度差异,包括针对他字里行间的酸意,厉执瞪着面前石壁良久不能平息心中波澜之际,忽闻背后又有极力压制的气息自远而近,连带着杂乱的脚步,乌泱泱围拢而来。
他便心情复杂地越过问斐,径直与踏着风急促奔向此地的另
算是。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如今与问斐刚刚的话重叠,过于大胆的猜想已在厉执响如擂鼓的心底呼之欲出。
而厉执猛地回头再次看向那石壁上那几行笔锋熟稔的刻字,尤其最后一句——沧海一粟,故剑不负。双目再难掩震惊地瞪大。
这是司劫亲手刻下的话。
厉执是个粗鄙之人,却也知晓,何为故剑情深。
厉执却顾不得他沉默的模样,而是终于能趁他安静下来,得空仔细回想,他与司劫曾关于“霁月师弟”的一段对话。
——你如何确定,我师弟是怎样的人?
——我自是没有你了解,但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不是我这副德行。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你自己的师弟你还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