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冷哼一声,厉执将问斐向上提了提,视线仍有意无意地扫向他腕上绑带:“那又如何?”
细看之下,他的手腕似乎受了伤,那绑带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厉执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是疑惑,这小不点尊贵得仅次于北州首领,为什么非要用厉狗蛋的破烂布条?他与厉狗蛋……又是怎样遇到的?
而无论如何,厉狗蛋确实被带去了北州这一点已是毋庸置疑,眼前这左贤王也一定知晓他现今的下落。
“我见阁下身手了得,想必在江湖里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知与天墟的关系如何?此次在这里巧遇,也是打算拜访天墟宫?”
“他是我师弟!没有我的允许,也绝不可能给你们带路!”不等厉执回答,只听背上的问斐怒道,“你们趁早死了入我天墟的心思!”
便趁着厉执一时恍惚的短暂空隙,默戎掌心弯刀已刹那间逼近厉执的咽喉,厉执难免仓促退后数尺,掀起了大片的飞尘与碎雪,不得不使出扶恶曾传于他的浮门独技,虽然未能练至巅峰,但步伐虚渺中,仿佛与数不尽的尘埃融为一体,看得人眼花缭乱,总算拖住对方的势头。
可惜他闪身低头,仍是看到了被血水染红的脚下。
他却没有感到丝毫疼痛?
“你,你走什么神?想害死我不成!”
当与默戎终于拉开一段距离,厉执陡然听到背后问斐发颤的怒斥,这才有些意外地注意到问斐正死死护在他颈前的手臂,上头赫然是被默戎那一刀割出的血道子,若没有他阻挡这一下,兴许他的喉咙当真要被割破了去。
“还有你,”说着,问斐又转向厉执,“这些北州人心狠手辣,定没安什么好心思,你敢答应他们——”
话音未落,他却倏然停住,一张鼻青脸肿的面孔涌上几丝难以置信的羞耻。
原是厉执就着当前姿势不客气地在他屁股底下拧了一把,以叫他闭嘴。
“……”
思绪稍一停顿,厉执很快又凝神朝默戎望去,再不分心。他虽然身材不如对方魁梧,但胜在动作敏捷,即便背上托着问斐,也在一来一回当中与默戎几乎不相上下。
所以并没有由着他们对峙很久,那左贤王岁数极小,却目光锐利,显然看出厉执非同寻常人的身手,率先叫停了默戎。
而不知是否为错觉,厉执总觉得默戎在强行收手之下,看向自己的视线多了几分诡异的敌意,像是自己抢了他什么东西一般。
来不及细想,只听那左贤王又开口道:“阁下看样子与这道长相识?”
厉执并没有穿着天墟云袍,用的也不是天墟功法,想来他一直在猜测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