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敢咬。”
他微抬起绑有碎布小臂,连带着绕在上头小蛇“嘶嘶”吐起墨色蛇信。
显然他腕上伤口便是拜厉狗蛋所赐。
“他那是害怕至极……”
而讷然间心口有如撕裂,不敢再想那自幼单薄多病小子这半年里吃多少苦,厉执强压下根本无法化去怒意和心疼
仅仅凭借几个微小表情,就几乎猜到所有来龙去脉?
然而就在这仿佛永无止境僵滞中,厉执最终嗤声,还是忍不住笑。
笑是这北州小妖怪再聪明,他也未能猜出,霁月道长原本就是自己,而非冒充。
看来司劫多年前此番举动,果真不是什正经道长能干得出来事情。
于是心下迅速闪过几番计较,确定旁问斐仍在昏迷着,厉执心知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
”厉执面无表情地看他张合嘴角,很想将那微微上翘弧度扯下来,撕个稀碎,看看他这副幼子外皮之下,是不是还藏个机关算尽糟老头。
奈何对方不轻不重声音仍在继续:“这来,定需要人替传话。”
“这个人不可随意找来,只能是最信任人,那恐怕就……只有那九极教小教主。”
“也是巧,他与霁月师弟样貌相像,而霁月师弟闭关已久,就算是天墟弟子,也不定能分辨出来。”
“所以不如叫那小教主冒充霁月师弟,又可轻易获得天墟弟子支持和信任,对于下达任务,省去很多不必要麻烦。”
开门见山地问道:“厉狗蛋在哪?他怎样?你们那人可有欺辱他——”
“啊,从大都尉手里带走他时候,他正每日被栓在帐篷前头,像只瘸腿干瘦狗崽儿,供人取乐。”
掌心蓦地紧抠入肉,心脏被猝然而至千军万马碾踏而过,厉执抬起刹那布满血丝双眼,看到对方神情然,可轻描淡写语气之下,却字字都如凶刀,出其不意地插在他心间。
咬牙张嘴,不等开口,又听对方道。
“现今他在毡帐里,由北州万骑王亲自守着,没有允许,无人敢动他。”左贤王说着又颇带哂意地看着厉执,“放心,他比你想象硬实多。”
“说对吗?霁月道长。”
“或者应该称呼你为……厉小教主?还是厉狗蛋娘亲?”
“……”
随着左贤王最后句话落,整片被白雪覆盖山坡陷入沉沉静默,朔风刮起丝丝缕缕雪沫飞拂在厉执犹如石雕脸上,发丝被吹得更加杂乱,像被点穴乞丐。
乞丐心里想,哪来可怕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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