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脑子大概真的有问题。
有次晚上睡觉的时候,纪峣被黑着脸的蒋秋桐摇醒,对方一副得宠姨太太向自家老爷兴师问罪的表情:“你刚才做梦梦到什么了?”
纪峣迷茫地说:“什么都没梦到啊,我怎么了?”
蒋秋桐气得要死:“你睡在我怀里,叫着温霖的名字!!”
纪峣本来还有点起床气,听闻后立马怂了,乖乖缠着蒋秋桐的脖子,一边叫老公一边主动亲吻,又亲又哄做小伏低,总算把这事儿抹过去。
温霖订婚了。
他们在生活中,一直刻意回避提到温霖。
偶尔有时候于思远心气不顺了,会故意问纪峣:“当时温霖也是这样的?”
纪峣就会装傻:“啊?温霖是谁?”
装得那么不走心,他肚子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疤呢,每次兄弟俩看到,都既心疼又牙痒,却又无可奈何。要不是纪峣,他们早就找人把温霖那小子做掉了,可是——啧。
这个邪了,张鹤还能是个天仙,能让纪峣念念不忘一辈子?
于思远缓缓吐出一口白烟,烟雾袅袅散去,他捏了捏眉心:“好。”
他现在真的觉得,蒋秋桐是圣父——他简直难以置信。
他越来越挣扎,越来越迷茫,每天看着纪峣和蒋秋桐举止亲昵,他越来越痛苦,几乎到了不能忍耐的极限。而这种难以忍耐下的冲动,并不是他想要的一走了之,而是——独占纪峣。
他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看到纪峣被他跟蒋秋桐拥着,像是被分出两半的姿态,他就觉得后悔,他总忍不住问自己:你是傻逼么?你哪来的自信?为什么会觉得能把纪峣玩腻了以后,会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掉?
尤其是在发现纪峣不是丧失了爱其他人的能力,而是方式非常扭曲以后。
他在意兄弟俩,所以暗地里和于思远达成共识,哄着蒋秋桐“圆梦”以后,就把他甩了。
他在意温霖,所以握住温霖的手,往自己身上捅了一刀,逼温霖分手。
他在意张鹤,所以不但撮合张鹤跟徐叶叶,还要想方设法离开张鹤。
总而言之,在他的概念里,他心里有谁,他就把谁赶得远远的。
这些情绪日复一日地积压在他心里,他快被憋疯了。而这个节骨眼上,张鹤竟然搬到了隔壁!
张鹤是不是脑残!?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然而在纪峣“放心我懂你意思”的眼神里,在蒋秋桐“我们会把纪峣治好”的话语里,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然而真到周末,他们却没来得及实施这个计划。
他们三人看着茶几上的东西,那是一张红色的请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