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吹落……月……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深院锁……清秋……”
他美丽的灵魂被锁在衰败的肉体里,他被隔在另一边,拼了命的在捶打着墙壁,想要传达自己的感情。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蒋秋桐光忽想起很多
“……”
蒋秋桐表面不动如山,实则心里凉了半截。
温霖也有点尴尬,打死他都想不到纪峣会不认得蒋秋桐了。他接着纪峣的肩膀,又轻轻摇了摇:“你再想想?”
纪峣一巴掌把他的手拍开:“别吵,我正在想。”
蒋秋桐一颗心全凉了。
蒋秋桐曾诚恳建议:“你该吃药了,温霖。”
“……”越老脾气越臭的温霖不想说话,并向他喷了一个烟圈。
于是温霖又问了纪峣一遍:“我是谁?”
纪峣被他弄得不耐烦了:“你是月亮!”说完后把身子一背,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烦人!”
温霖被他逗笑了,对蒋秋桐说:“听到没,纪峣会骂我了。”
果护工帮佣等人和他交谈,他是有反应的。
而现在,除了温霖和蒋秋桐,就连以前纪峣很喜欢的几个孩子,他都不理会了。
为了能让纪峣提起精神,温霖和蒋秋桐经常会和纪峣玩些你问我答的游戏。
都是非常简单的,和三岁小孩玩的程度一样的游戏。
比如,温霖会指着自己,问纪峣:“我是谁?”
但是还能怎么办,还不是要像老父亲一般把纪峣原谅。
他叹了口气,刚想打圆场,却听纪峣许是终于想起来了,抬头凝视着他,忽然一字一顿道:“东风夜放……花千树……”
两人四目相对时,一股深沉而磅礴的感情瞬间击中了蒋秋桐。
纪峣在感情上,其实是个很被动且拘谨的人。这么多年,他从未对蒋秋桐说过“我爱你”。
可是此时此刻,蒋秋桐从未这么深刻地意识到,尽管纪峣忘了怎么说话写字,忘了怎么穿衣吃饭,甚至已找不到回家的路,可如果剖开他的内心,里面仍旧盈满了对他们的感情。
蒋秋桐凉凉斜他:“你什么跟思远学会抖M了?”
温霖不理他的风凉话,戳了戳纪峣,继续逗。
“峣峣,他是谁?”说着指了指坐在旁边看报纸的蒋秋桐。
“……”
纪峣不吭声。
纪峣会说:“温霖。”
温霖不满意,又问:“我是谁?”
纪峣换了个回答:“温公子。”
温霖仍旧不满意。
这位重度强迫症患者很介意于思远偷跑这件事,更害怕纪峣也跟着去了,每天都要无数次确认自己在纪峣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