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那天手机被人偷,研究所工作忙,才顾上去补办卡。”许时延想路理由,说出口有些坑坑巴巴,羽睫扫只看着自己脚尖。
电梯徐徐上升,许泽大咧咧地给他描述老头子突发心梗九死生场面,许时延听得脸色煞白,手背在后面死死地抓着扶栏,捏到指节发白。
“毕竟老,别人家里八十岁老头,都当寿星样供起来。哪像他啊,还舍不得这个养生馆。”许泽拍拍许时延肩膀,语重心长地叮嘱:“这次正好,你劝劝他,好好回去享清福。你给老头子寄钱,都够在安城买个别院,把刘嫂请过去继续照顾他,日三餐啥也不让人操心。”
“带他走,去北城。”许时延忽然抬头,眼底有光。
“那边项目还没完,时半会没法回安城。但现在搬出来,
停车场到住院部中间,有条长长回廊,是镂空葡萄架。缠缠绕绕藤蔓拖着干枯枝叶无力地垂着,寒风过,就卷着片残叶落在青石板凳子上。
许时延记得这片葡萄架,当初他父亲在这座医院ICU住整整三个月,葡萄从挂籽到成熟发红那天,终于熬不住断气。
母亲默不吭声地办完葬礼,买个双人合葬墓,在下葬前夜背着所有人偷偷跑到墓地,吃过量安眠药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外面人都说两口子鹣鲽情深,在这样浮躁社会,竟然还有愿意为丈夫殉情女子。在安城这样小县城里,甚至还上报纸,把他们爱情故事描绘可歌可泣。
那时候许彦国把报纸揉成团,叫过八岁出头还只到他胸口高细伢子,满是皱纹手抚上他带泪脸颊,说:“他们俩都是不负责任父母,独独把你留在这人世间。爱情,狗屁爱情!”
后来许时延爱情也团糟,他在许彦国面前从不敢开口,只推说实验室工作太忙,自己也没心思去找对象。
许时延刚走到住院部楼,台阶后面冲上来个人猛地拍下他右肩,嗓门奇大地喊着:“嘿,小延,你还真赶上!”
许时延眼神躲闪,藏着疲惫,喊声:“许叔!”
许泽是个五十出头孔武汉子,和许时延家沾点亲戚关系,从小就在太极馆里跟着老爷子授课,把许时延当自己儿子般疼,看他憔悴样子也有些心疼,推搡着带着人往前走。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说手术挺成功。叔昨天在电话里就是吓唬你,大爸他这把岁数,还是头回遭这大事,偏偏你联系不上,把叔给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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