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意静默许久,苦涩开口:“闻澜叶小时候也很喜欢狗,家里给他买了一只杜宾。”
“嗯。听李贺提过,后来你弟弟失踪,这条狗也被送走了。”许时延把手搭在肩上,和闻柏意的手交叠到一起,反过来十指紧扣。
“外面的人都以为我外公是不满意我父亲的能力,才和闻家断交。其实不是的。”闻柏意停顿了一下,伸手取过床头上的烟盒,取了一只夹在指间绕着,却没有点燃。
许时延下了床,从抽屉里找出打火机,把烟灰缸放到床头,为闻柏意点燃了这支烟。打火机幽蓝色的火焰在他俊秀的脸庞上闪烁一瞬,眉目之中流转的关切掩藏不住。
“澜叶生得漂亮,和我外婆有几分肖似,从出生之后就深得我外公的喜爱。全家人视他为掌上明珠,他想要的,别说是一条狗,就是要一只老虎他们也会给他弄来。”
柏意的耳朵尖被许时延伸手捏了一下,怪责的眼神丢过来,嫌他这几声爷爷叫得太过顺口。
“这些都是命,人不能不信命。我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个男的,但想想我孙儿这样的性子,找个女人也未必治得住他。男的能让着他宠着他惯着他,比什么都强。”许彦国说得越发起劲,拉着闻柏意又闲扯了一会儿,许时延抢不过电话,气得往闻柏意的腿肚上踹了一脚。
“是,爷爷您说得对。”
闻柏意索性握着电话走到落地窗边,修长的身影落在月光下,勾出撩人心弦的轮廓。许时延撑着下巴靠在沙发靠垫上,只露出一双澄亮的眼睛凝视着他的背影。
等二十多分钟后挂了电话,许时延已经窝在沙发里打盹,闻柏意把人打横抱进卧室,走到一半人醒了,仰着头迷糊地问:“聊什么聊了这么久?”
闻柏意半阖下的眉眼被弥漫的白雾遮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久久地才吐出来,烟圈划着寂寞的弧度迟迟地缓缓地攀升到半空中,很快消散地无踪迹。
“我有时候会想
闻柏意低头在他的眼睑上吻了一下,把人轻轻放在床上,“聊你。”
“我?”许时延翻了个身埋进被子里,嘟囔了一句,“我有什么好聊的……”
闻柏意伸手放在他的头上,摸着他柔顺的黑发,“你不想说给我听得那些,我都想知道。”
许时延忽然翻过来,修长的腿跨过来搭在闻柏意的身上,手环在他的腰间靠了过去,轻声地问:“那你呢,你那些不想说的,又什么时候告诉我。”
卧室只有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许时延埋在闻柏意的胸口,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放在他头上的手僵硬地搁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