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惊扰宋老先生,这事儿连晏部长都不肯出面担保,背后牵扯的关系必是错综复杂。我不想第一次去见你的外公,就让他觉得我是你的累赘。”
卧室里的烟已散尽,许时延靠在闻柏意的身上闭上了眼,心里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反复复盘。
他和闻柏意一个像矛,一个像盾,矛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盾踽踽独行犹疑不定。一个太过冒进,一个太过保守,最终落地一败涂地。
而现在,许时延学着去配合闻柏意的节奏,但这样一只长矛必将破空,劈出一条荆棘生路。
谭森很快就带来了王双那边的线索,厚厚地一叠非法试药信息最
,明目张胆的爱就像怀璧其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就惹来了杀身之祸。”
闻柏意透过烟雾看许时延,伸出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多余的话没有说出口,却解释了他这七年的杯弓蛇影。
“当初你和他是一起被劫匪掳走的,但因为他是闻家最受宠的孩子,所以被留了下来,放你回去讨要赎金?”许时延擅长揣测闻柏意的情绪,通过少有的信息拼凑成一个初步的猜想。
“我那时候也不过九岁,我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想要钱。”他的双眸眯起,夹烟的手指微微颤抖,红血丝弥漫了双眼,嗓音也带着低沉的沙哑。
“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个孩子。”许时延倾过身子抱着闻柏意,头埋在他的肩上,语气轻柔地说:“那为什么闻家会说这个孩子是失踪了……”
“因为没有找到澜叶的尸体,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已经死了……那短时间又恰逢大选,这样的新闻闹上去势必会影响选举结果。他们众口铄金地将这件事情掩盖了下去,并且每年都要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去寻找这个孩子。”
手上的烟快燃烬,许时延侧过头亲吻闻柏意的唇角,闻柏意扣着他的后颈把口腔里包着的那团余烟送到他口中。许时延微眯着眼,缓缓吐出一道白烟,和他共享这满腔苦涩。
“我想带你去见我外公,研究所的事情如果他能出面,进度应该比现在快的多。”闻柏意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双蝶对尾链式袖扣。“上次拍卖行上拍到的,和你那件米色暗纹的衬衣很配,就穿这件去吧。”
在一起七年,闻柏意的父母默认许时延的存在,是因为只当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情人。许时延也深知闻柏意与父母不睦,对他们的态度不置可否,并不十分在意。
但他知道宋家对闻柏意的意义,知道闻柏意这些年商海浮沉奋力拼搏,最想要得到的不过是外公的一句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