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穿过门口狭窄的空间,宁知蝉看到了礼堂中央的人群,两两在一起,伴随得体而亲昵的身体接触,华丽的裙摆随着舞曲的节奏很轻地扬起又落下。
他看过去的时候,舞曲恰好进行至下一小节,所有人默契地换位,一袭蓝色的长裙像蝴蝶翅膀一样转到宁知蝉视野里,抱着她的alpha看起来很高大也很英俊,养尊处优的手搭在女孩子肩背上,手背已经没有过敏或泛红的迹象。
两个人默契地配合共舞,裙摆柔软的弧度令人晕眩,宁知蝉便低下头,不再看了。
“正好,我现在缺一个舞伴。”左东昆对宁知蝉说:“不如你陪我出去跳一支舞?”
他使用问句,也并非想要征求宁知蝉的意见,向前走了一点,不算太用力地抓住了宁知蝉的手腕:“走,我带你去换身衣服。”
“宁知蝉?”是有些耳熟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宁知蝉抬起头,看到左东昆有点惊讶似的,扯着嘴角哼笑一声:“还真的是你。”
今天订婚的人是左东昆的哥哥,左东昆出现在这里自然不奇怪,只是宁知蝉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宁知蝉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但左东昆没有松手,依旧抓着他的手臂,力量被厚重的外套缓冲,带来紧缩式的钝痛。
左东昆用一种说不上来是轻蔑还是新奇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宁知蝉一会儿。
左东昆突然靠得太近,身上的薄荷味有些辛辣。
宁知蝉将手从左东昆手里缩回来,又向后退,后背紧贴到对侧的墙壁上。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睫低垂着,听起来平静而难堪地告诉左东昆:“对不起,我不会跳舞。”
盥洗室外似乎有人靠近,脚步和交谈声传进来,掩盖了舞曲的音调。
左东昆的手被宁知蝉挣脱了,在半空悬了一会儿,大概因为被宁知蝉拒绝,或出于什么其它原因,他阴晴不定地突然发了怒,很重地扯过宁知
他松开手,好整以暇地靠在门边,突然有点好笑地问:“你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穿不起,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宁知蝉垂下眼,潜意识将瞿锦辞和自己撇清干系,熟练地撒谎:“我不小心走错了,对不起,我现在就出去。”
“等一下。”左东昆用身体挡住了宁知蝉的去路,靠近地低头看他,很轻地笑了笑,“今天是我大哥的订婚宴,我心情好,来者是客嘛,我怎么可能赶你走。”
其实左东昆的长相并不凌厉,笑的时候也勉强称得上温和,但宁知蝉总觉得那笑不怀好意。
“所有人现在都在外面跳舞。”左东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