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哪里碰到了?觉得痛?”瞿锦辞感觉怀里宁知蝉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的碰触给宁知蝉带来疼痛,下意识收起手上的力气,而下一秒,宁知蝉却突然发了疯似的把瞿锦辞推开,踉跄着从盥洗室里跑了出去。
蝉的手臂,又推了他的肩膀。
宁知蝉身上没有力气,头晕目眩,而且左东昆力气太大了,宁知蝉被他推得重心不稳,摔到盥洗池边,腰侧在盥洗池坚硬的理石台面边缘重重磕了一下,整个人倒进冰冷墙壁和地面构成的角落里。
左东昆站在面前,宁知蝉看到他的皮鞋,向前走了两步,抬起来。
他迅速地闭起眼睛,等了好像很长的时间,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到来,外面的交谈声也消失了,但宁知蝉没有再听到舞曲的声音,盥洗室内的空间似乎变得局促,脚步和粗重急促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时近时远。
宁知蝉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场景变得天翻地覆。
他看到瞿锦辞近在眼前的脸,不知为什么,面色似乎有些焦急,漆黑的眼睛在盥洗室不算明亮的灯光下产生了鲜见的波动,很不真切,一度令宁知蝉以为自己产生幻觉。
“了了。”瞿锦辞的手掌碰着宁知蝉的脸,有种错觉般的柔软,但触感是温热的。
“瞿锦辞,不是去换衣服吗,你怎么……”林恩从外面有些急地跟进来,走进盥洗室里,大概有些被吓到了,突然噤了声。
瞿锦辞置若罔闻,手臂越过宁知蝉的腰,似乎想要把他抱起来。
他的嘴唇、下巴和西装的领口在宁知蝉面前晃,宁知蝉看着,茫然地眨了眨眼,在靠近肩膀的位置,白色衬衫表面,一块很小的、刮蹭式的口红痕迹突然变得醒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