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蝉低头看了看小猫,过了片刻,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走近。
瞿锦辞从厨
他的手臂抱在一起,冲洗的动作很机械,仿佛一台麻木执行任务指令的机器,没有温度,失去自己的思想。
不去想等下走出去后会发生的事情,不辨别他或瞿锦辞碰触自己的身体时会否产生任何不同的感受,被蒙蔽性的、感官短暂的欢愉所欺骗,把随之产生绵长的、难以摆脱的痛苦暂时储存进体内的容器中。
浴室内水汽氤氲,热得人没有力气,意志软弱。
宁知蝉大脑空空,只是简单冲了热水,但实际上还是在里面了很长时间,他觉得自己不得不出去了。
擦干身体后,宁知蝉走出浴室,看到一览无余的客厅中并没有人。
宁知蝉的动作顿了顿,脑海中产生了很模糊的、但并非出乎意料的想法和情绪,不过可能出于自我保护的习惯和本能,都没有持续太久。
小橘猫的食量不多,食盆里的猫粮吃了不多,小猫便不再吃了。
宁知蝉担心小猫会到处乱跑,惹怒不喜欢小动物的瞿锦辞,于是把小猫放回笼子里关了起来,把猫粮的袋子重新收好,站了起来。
瞿锦辞向前走了一点,但没有走得太近,看着宁知蝉。
屋内的光线太暗了,而瞿锦辞的身形太高大。
墙角关着小猫的笼子的门被打开了,却不见小橘猫的影子,而厨房的方向却有些噪声,偶尔传出碗碟碰撞很清脆短促的声响。
宁知蝉走过去,站在门口。
厨房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灰色的水烟气团蒸腾而起,一个背影正在忙碌。
大概因为灶台的高度并不匹配,脊背略微变得有些弯曲,但看起来依旧十分高大,同时又令宁知蝉感到陌生。
橘猫原本安分地趴在瞿锦辞脚边,似乎听到宁知蝉走出浴室的声音,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喵喵叫了两声,很有活力似的,比方才没吃太饱就被关进笼子里、有些委屈的样子要兴奋得多。
当他逐渐靠近的时候,宁知蝉看到边缘模糊的黑色的影子,像是密度很大的物体缓慢地压过来,带着一种温吞的、避无可避的压迫感,让宁知蝉感到一阵不太明显的心悸。
宁知蝉低了低头,声音有些小地说:“那我去洗一下。”
瞿锦辞看着宁知蝉,说“好”,宁知蝉便走进卧室,拿了干净的衣服和浴巾,而后走进了浴室。
水从淋浴中持续下落,从冷变得热,把宁知蝉的身体淋湿。
水珠从头发开始,顺着面颊和皮肤一直向下淌,温热的触感遍布身体表面,宁知蝉站在淋浴下,看起来仍旧像被雨淋湿时同样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