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瞿锦辞走进屋子,“怎么站在窗前,会着凉的。”
他走到窗边,抓着被子重新铺好,想要宁知蝉回床上躺着,却突然听到宁知蝉很轻的声音:“……瞿锦辞。”
瞿锦辞手上的动作停住了,看着窗边的宁知蝉,放下被子走了过去,站在宁知蝉面前,语气温和地问:“怎么了?”
“这间房子,是你租下来的,对吗?”宁知蝉问。
他转过身,眼神有些失焦地看着瞿锦辞,平直地、没有任何情绪地陈述道:“我从之前你送去东西的房子里搬出来,来到这里之后不久,你就又租下了这里的房子。”
时间里,原本堆积在花园角落里、伞下的白色花朵已经被很好地种植起来,在夜风中很轻地摇曳,像天幕上隔着薄云的星光。
宁知蝉看着室外的白色花朵,好像想了很多事,却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
他抓起身上有些宽大的衣服的衣摆,衣料遮住了口鼻。
宁知蝉很紧地闭起眼睛,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嗅衣服上的气味,但只嗅到了新衣处理洗涤过后、洁净干燥的味道。
身后突然传来很轻的敲门声,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了了,我……”瞿锦辞有些急于解释,却被宁知蝉微弱的、并不强硬的声音打断。
“带着乔医生来找我,下雨的时候等在他家楼下,今天又突然去了乔医生家里,把我带回来,又接回我的猫。”宁知蝉问,“瞿锦辞,你这么厉害,你随随便便就什么都能知道,对不对?”
“了了,今天,今天确实是我不好。”瞿锦辞解释说,“你早上寄养了猫,搭车去了车站,我以为你又要走了。”
“早上我还在南港,看到你去车站,我想找你,我不想让你走,后来开到路上的时候我又发现,你去了乔纳衡家里。”瞿锦辞顿了顿,又说,“是我的错,我看到你在他家,我没控制住自己……我以为你跟他在一起。”
“了了,我也有点不明白。”瞿锦辞很轻地苦笑了一下,“你因为我要走,却可以因为他留下
瞿锦辞站在门口,在没有看到床上的人影、短暂的慌乱过后,又看到了窗前很窄的一道影子。
宁知蝉很瘦。
就连影子也很薄,几乎模糊和透明,像影片中一帧微不足道的记忆碎片,轻易地从指缝间滑走,没办法紧握在手中。
身上的衣服对他而言过于宽大,显得他整个人更加羸弱,是亟待保护的、脆弱的模样。
大片的腰腹的皮肤,bao露在空气中,停留在瞿锦辞视野里,在不足以唤醒任何温和的回忆的、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后,很快又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