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荫举着拨浪鼓正逗着摇篮中儿子笑,听这话,猛然回头,那鼓“咚”地声落地,孩子被这声惊到,骤然大哭起来。
陈则铭靠在墙上,微微合着眼,到现在为止他还有种恍然如梦感觉,白天他还是马上将,此刻却已经是阶下囚。
他并不是特别愤怒,律延阴谋可以追溯到上次入京,尊贵右贤王冒险入宫居然也只是为日后质疑埋下伏笔,自己在匈奴人心中居然是这样可怕、值得对付存在,那倒也不失为种看重。
这样计划缜密离间计应该是早早想好,环扣环,步步为营,无从破解,也许对方其实从来没有笼络之意,有不过是根除想法。律延此人其心可诛,其人可怕。
然而让他最在意并不是这些,他真正心寒是皇帝得知这切后行动,是他看他时那个冷漠眼神。
:“臣,臣想知道为什,难道纵然圣上不满臣战法,可目前胜负未分似乎,似乎也不该此刻论罪?”
皇帝点点头:“朕猜你也不会心服。”说着从怀中掏出物,“你拿这个去看看。”
那竟然是张纸,陈则铭愣,脸色开始变,心中道,难道是可那东西已经给自己撕掉,怎会出现在这里?
太监将此物端到陈则铭面前,陈则铭伸手接过,打开看,骇然抽口气,险些昏过去。纸上赫然写着地契两个字,文内所书正是当初律延与他喝酒,再送给他那座院子。
昭华宫中,荫荫突如其来心神不宁,她站起身,在屋中走几步,才稍微定定神,低头看到身旁孩子朝她笑着,她也回个笑容。这时,名贴身宫女走入,荫荫连忙朝她招手,低声急切道:“怎样?”
长久以来,他直以为自己是不在乎。他是君他是臣,这只是种本分,从生下来那刻已经注定好,是命。除开这些,他们中间只有空白。哪怕有很多次肉体交缠,但那不过是种欲
那宫女看起来很是机灵,左右看看无人,方轻轻道:“送过去。”
荫荫大喜:“这就好,这就好。”她扯着手绢,如释重负,“那东西放在手上,真是天也不得安心。对,你在哪里遇见”
宫女道:“万岁今日正巧招杜大人进宫,在宫门前遇到他”
荫荫褪下臂上玉镯,塞到宫女怀中,宫女连忙推辞,荫荫道:“小红,你情同姐妹,又何必客气。”
小红这才收,道谢不迭。她从未有过如此珍物,难免欢喜,对光看半晌,突然犹豫道:“听杜大人提起陈将军,他说陈将军下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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