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面色晒,脸上又红分,有点尴尬地把眼镜戴回去,拿起筷子闷头吃菜,模糊觉得沈凉生直盯着自己,目光似有火热温度,又觉得是自己酒喝多,面上生热而已。
顿饭吃完已是八点多,秦敬跟着沈凉生走出饭店,冷风扑面吹,脑子瞬时清明些,往前走两步,却又个踉跄。
醉酒后最经不得风吹,短暂清醒后头便晕起来,自己根本走不稳当。沈凉生半掺半抱着他,把人扶上车,边打火边道:“你这着回去也不放心,住得近些,你先去那儿醒醒酒,好点再送你回家。”
秦敬先前调侃沈凉生像小孩儿样赖皮,如今自己醉,口中言语却当真带些孩子气:“都是你,说不喝还没完没,晚上回家还得改卷子,真是讨人厌。”
“算不对还不行?”沈凉生自己用心不纯,怎听他这话怎觉得像在撒娇,倒也愿意说两句好听哄哄人,“大不卷子帮你改。”
两人碰杯饮过,后头沈凉生再为他斟酒,秦敬也就不再推辞,左右寿星公最大,真为他“舍命陪君子”回就是。
沈凉生酒量是交际场上练出来,这点酒还不够他垫底,秦敬却是真有些醉。有人醉会哭,秦敬醉只笑,颊边浅浅个酒窝,看着讨喜得很。
脑子犯晕,看东西都有些模糊,秦敬取下眼镜擦擦,却没立时戴回去,只望着沈凉生为自己夹菜手出神。
沈凉生给他夹筷虾仁,抬头便见到他微微眯着眼发愣,眼角粒红痣配着面上薄红颇有些旖旎风情,心中不由动。
“看什呢?”
“就您那水平?还不如教小丫头。”
秦敬回句嘴便不出声,迷迷瞪瞪地靠在车座里,似是睡过去。
沈凉生并未与沈父起住,自个儿在剑桥道置幢宅子,离玉华台不算远。
剑桥道虽属英租界,宅子却是座法式洋房,合着楼前花园占地足有两亩,大部分时候除沈凉生只有几个佣人,冷冷清清地没什人气。
车子开到镂花铁门前略停停,待门房将铁门大敞方再开进去,停在楼侧青条石阶前。秦敬在车上浅眠片刻,酒已醒几分,不用人扶就自
“沈凉生……”秦敬笑着抬眼,望向他道,“有没有人同你说过,你手长得真好看?”
“这倒没有,”沈凉生微挑起眉,“只有人夸过手指灵活。”
“嗯?”秦敬没听明白。
“女人床上说,”沈凉生这话已是清清楚楚调笑,“还不明白?”
“……亏你能把这种话也说得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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