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球起源于英国,在本
“……还行。”秦敬的脸笼罩在对方的阴影中,闭着眼小声答了一句。
室内太安静,沈凉生手中动作虽未越矩,合着两人间喁喁低语,气氛却变得有些不可捉摸。
秦敬觉着自己的心莫名奇妙地愈跳愈快,忍不住轻咳一声,躲了沈凉生的手,重戴上眼镜,站起身走到书柜边,似是很感兴趣地浏览着架上书册。
沈凉生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读书也讲求实用原则,架子上都是些经济学和商品学的外文书,连本消遣的小说都没有。秦敬虽说英文还可以,但对这方面既无兴趣也无研究,当下想找点什么话题来说也找不着。
“诶?”秦敬目光逡巡了半天,终于见着本自己也读过的书,伸手抽了出来,“没想到你也会看这个。”
己下了车,往里打量了一眼,问了句:“一会儿万一碰见沈老爷子,我要怎么打招呼?”
“我爸不住这儿,你也不必拘束。”沈凉生引他走上条阶,直接穿过正厅和大客厅,带他拐进书房,将人安置在长沙发里,“再睡会儿吧,卷子我给你改,保证不出错。”
“你当真的?”秦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怕你生我的气。”
“说我贫嘴,您贫起来也不差,”秦敬笑着从他手里接过一沓试卷,翻出夹在里面的答案纸,“愿意改就照着改吧,错一罚十。”
沈凉生走到他身边,见他手里拿的是本勃朗宁夫人的诗集,边淡淡回了句“也没怎么看过”边拿过来放回架上,关合柜门。
虽然沈凉生惯常便是这副不咸不淡的德性,秦敬却隐约觉出他有一丝不快,似是不愿就这个话题多谈。不过不管其中有什么缘由,都是沈凉生自己的私事,秦敬不会打听,但一时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说。
“会打桌球么?”
“嗯?”沈凉生突地提起不相干的事,秦敬愣了愣才如实答了句,“没打过。”
“我教你。”
“罚我还是罚学生?”
“一块儿罚。”
佣人送茶进来,出去时轻手轻脚地带好门。秦敬躺在沙发里,脸朝着沙发背,虽说脑子还有些发飘,却也没什么睡意。书房中只有身后悉悉索索的卷纸轻响,秦敬翻了个身,往书桌那头望过去。
沈凉生倒真在专心改着卷子,台灯暖热的光勾出他的侧影,静美得仿佛画室中的石膏人像。
两个班的卷子不算多,沈凉生改完最后一份,理好卷纸,侧头便见秦敬已摘了眼镜,躺在沙发中半眯着眼望着自己。他起身走近,半弯下腰,抬手按上对方的太阳穴,边轻揉着边低声问了句:“头还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