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做了学生,就该老实听话,”沈凉生似是顺着他玩笑,语气中却并无笑意,“手臂放松。”
秦敬倒也想放松,只是对方边说边自下而上地抚过他的手臂,又隔着衬衣不轻不重地按摩下去,这般光景实在让人放松不下来。
“腿再分开些。”
沈凉生的手重扣住秦敬的腰,人却侧挪了半步,右腿插入秦敬双腿间,将他两腿分得与肩同宽。
“头低点,眼睛看前面。
而后十指交接。
“贴紧。”
沈凉生带着秦敬的手微微拱起,轻轻摆弄着对方的拇指,摆到正确的位置。两只手稍微分开了下,又重贴到一块儿。
秦敬觉着球杆架在手背上,硌在两人交叠的左手间,光滑冷硬,分外衬出对方掌心温暖。
“……沈公子,你这么着握着我的手不放,球杆可是动不了的。”
土一直甚为风行。沈凉生念书时虽没闲心玩乐消遣,却很善于交际钻营,同学们有什么活动都爱拉上他,维系时间最长的一任女友便是他在台球桌上认识的,是位有夫之妇,桌球打得好,人也非常大方,尤其是金钱方面,沈凉生于其中得了什么好处自不用说,他自己也不觉得丢脸——反正可利用的都要拿来利用就是了。
毕业后沈凉生执意回国,女方放不下他,情书一封封地跟了过来,沈凉生却一封也未回过。倒是桌球一直玩了下去,家中也单辟了间桌球室,就在书房旁边。
秦敬今日穿的是件中山装,不方便活动,两人进了桌球室,先各自把外套脱了,方一起站到球台边,沈凉生拣过滑石块擦了擦球杆,俯身开了球,也算做过了示范,姿势自是标准不过。
轮到秦敬趴在台边有样学样,球杆却全不听指挥,主球勉强擦过目标球,转了两转,无力地停了下来。
“腰放低。”
秦敬那点不自在又再加深了两分,故意开了个玩笑。
“先把姿势练好再说吧。”
沈凉生口中答了一句,左手非但未挪开,右手且变本加厉地绕过秦敬的腰,握住他持杆的右手。这么个姿势,已似将他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先是帮我改卷子,现下又教我打桌球,我说二少,你就这么好为人师?”
不自在归不自在,秦敬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开着玩笑。
秦敬待要起身,却觉沈凉生一手按上他的腰,又探过身,另一手握住他架着球杆的左手,道了句:“伸平。”
“嗯?”许是对方离得太过接近,秦敬突有点不自在,一时未反应过来。
“手伸平。”
沈凉生用掌心按平他的手,两人左手相叠。
“手指分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