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愿意去?”
“嗯!”
老吴看着秦敬,看着他的眼睛,看到里面的真诚,笑着点了点头:“就是先问问你的意思,怎么着也要到今年九、十月份,我在北平有两个学生也想要过去,到时你们搭个伴儿,路上总安全些。”
“没问题。”
秦敬也笑起来,蓦然觉得豁然开朗,满心喜悦
“行,不过你卖了房子,打算住哪儿去?”
“小李说他朋友家有处偏房空着,我想先租着住。反正我就一个人,怎么都好办。”
“秦敬……”老吴闻言踌躇了下,放低声道,“有个事儿我一直想问问你……”
“您说。”
“你父母的事儿我也知道,按理说你家就你这么根独苗儿,这话我不该跟你说……”
敬见他已经醉了,猜到他要说什么,赶紧截下话头,同他碰了杯,“你小子什么都甭说了,我先干为敬。”
“不,我还是得说,你让我说……”对方却不依不饶,可见真是醉了,喝完了酒,拉着秦敬的手情真意切道,“要不是你让着我,我也娶不着她……”
“唉,你快少喝点吧。”秦敬好笑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背。实则他跟沈凉生分开后,方华也看出来了,又暗示过他一次,却仍是被秦敬拒绝了,最后终于彻底死了心。
秦敬觉着有点对不起她,可更不想害了她——即便是现时现刻,在已经决定再不回头的时候,秦敬依然承认,自己这一辈子,兴许是再没办法喜欢上别人了。
既然喜欢不上人家姑娘就别害了她。如今她嫁的这小子其实真不错,男人都讲个面子,就算是句醉话,他肯这么说,可见对她确是一片真心。
“哎呦喂,您快别吞吞吐吐的了。”
“小秦,愿不愿意到陕北去?”
“嗯?”秦敬闻言愣住了,转头定定看向老吴,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我有朋友在那头,”老吴复把声音压低两分,“他们是合计着想要多建两所学校的,但也确实缺人才。如今的形势你也知道,这场仗是个旷日持久的事,后方……”
“您别说了,”秦敬突地打断他,干脆地点了点头,“我想去。”
婚宴快散的时候,一群人吵吵着要去闹洞房,秦敬不想跟着添乱,就站在一边笑笑地看。
“不去跟他们热闹热闹?”老吴平时虽同他们混成一团,但到底是个长辈,此时走到秦敬身边儿,笑着问了他一句。
“不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这人最有眼力见儿了,不去搅合人家数金子。”
“呵呵,”老吴笑了两声,又问了句,“听说你要卖房子?”
“嗯,您也帮我踅摸踅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