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事不比你少啊。”沈妙微笑着道:“至少容信公主还活着。世上最痛苦事情,不该是连想被误会责备人都已经不在。有些错误可以补偿,有些错误不可以补偿。”
就像她婉瑜和傅明,她可以救很多人,唯独这两个救不,这辈子,穷尽生也救不。无论她今后能否大仇得报,或是连同沈家起过得花团锦簇,这份遗憾永远没有弥补机会,只能在夜里翻来覆去咀嚼。
连入梦都是奢望。
“你也知道迟早都会有这日,又何必多过牵挂。尽人事知天命,做过事情已经仁至义尽,其余再过分,也不过是缘分走到尽头而已。”沈妙道:“没有谁是给辈子和谁走条道。譬如亲事。”
“傅修宜和不是条道,太子不是和条道,皇甫灏不是,冯子贤不是,罗凌不是,裴琅也不是。”
纵横,却是隐隐约约勾勒出个瑞兽图案。
似乎是龙。
沉默令人心惊,他没有回答。
白虎轻轻呜咽声,转身又跑到草丛里去。
沈妙背靠着树,淡淡道:“倘若你最后不过是想要灭明齐,中途所有人都是可以取舍,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人很好,可是注定不是条道。不是道人,管他做什。”
傅修宜和太子是傅家人自然就是仇人,不可能和沈妙是道。皇甫灏心怀鬼胎,冯子贤路顺风顺水长大,温室里长养花儿和她骨子里就不同。罗凌个性正直,怎能懂她心里阴私算计。至于裴琅,纠葛复杂,前生他到底也在摧毁沈妙人生中重重添笔,这笔让她和裴琅之间永远隔些什,永远不可能坦诚相待。
“你这说,天下就没有和你是道人。”谢景行提醒。
“事实如此。”
谢景行“哧”笑,他声音自头顶传来:“你在安慰?”
“不,在安慰自己。”沈妙答。
她能理解谢景行,她和谢景行到底有些不同。谢景行是男人,并且更加杀伐果断,相信今夜过,她还会是那个胜券在睿王,没有什能难得倒他,也没有什能阻挡他步伐。他就像只狮子,本身就是极为强大存在,只是这个独自舔舐伤口,有些孤独时间恰好被她撞上而已。
“你也有伤心事吗?”谢景行调侃道。依旧是副玩世不恭语气,可是沈妙知道,他双眼里,此刻定没有笑意。
是因为有些情绪连他自己也无法遮掩,所以才要到人都看不到树上,连面具也不愿意摘下,安静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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