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在便利店买了包烟,抽到嘴里是苦的,他很久没抽了,抽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沈迪把烟扔了,蹲坐在马路边,直到天亮。
几年前离开这里的那一幕仿佛就在昨天,唯一不一样的,是没有再下雨,晴空万里,沈迪就着阳光往旁边看,贺程还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用手推他的方向盘,告诉他从这个匝道口下去……
己简直幼稚透了。
但这几年,日子缓慢的过着,以成倍拉长的时光告诉他,活着远比离开要痛苦,这种想法,在他站在沈弘沅病床前,看着呼吸机里稀薄的雾气时变得尤为强烈。
沈弘沅很早就知道自己病了,一直瞒着没说,直到最后因为撑不住晕过去,沈瑞才通知了姜瑜她们。
沈迪去看他的时候,他意识已经不怎么清醒了,走的那天早上拉着他的手,小声的说了好几句对不起。
沈迪不知道他因为哪件事说了这声对不起,是小时候送他去乡下?还是在三叔打他的时候没有护着他?或者是这么多年,一个软弱的父亲没能完整的保护起一个家?
沈迪已经不恨了,恨意太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怨妇。
姜瑜一直不知道那几年他经历了什么,但这个被她惯了这么多年的儿子,能从整天惹是生非到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对一笔账,她还是欣慰的。
姜瑜想处理掉在S市的那套房子,以前沈迪一直不让,这次再提,他竟然答应了。
那房子在沈迪名下,需要他自己去办,他开车去,在那边住了一晚。
半夜睡不着,他去了他们以前住的房子,没进去,就在门口待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