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喝下几口,茶入心脾后,才睁开眼慢慢地道,“穷途末路,东陈,大不鱼死网破。”
此时窗外雨终于哗啦啦地下起来,酝酿太久沉默,终于打破夜寂静,在今夜最后时刻倾盆而下,瞿东陈坐在那儿默默地应声,
瞿凌波已经等待他多时。
看瞿东陈从夜色中匆匆赶来不免皱下眉,不满地道,“怎这长时间?”
他当然不能说是送厉深回家耽搁,“临时有点事。”瞿东陈坐到瞿凌波身边,这样敷衍地解释句。
瞿凌波深沉地看他眼,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叔侄两人见面地方是家私人茶室,瞿东陈知道瞿凌波喜欢喝茶,特意让老板准备刚上市春茶,是云南出产顶级普洱,瞿东陈坐在茶盘前烧热水,给瞿凌波泡茶。房间里放着悠扬轻缓古筝乐曲。
是之前直忍着没问现在才会……”厉深忽然顿住,转头看瞿东陈几眼,瞿东陈目光带着探寻和疑惑,厉深在心底呼口气,半响才道,“东陈,别再往前走,没路。”
瞿东陈没有再回答,两人路静默,直到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瞿东陈才说,“下车吧。”
“你不上去?”厉深看着他问。
“还有点事,得过去处理,会儿就过来。”瞿东陈解释着。
厉深有些烦,看着他问,“又是你叔事?”
“车祸事,查清楚是谁做?”瞿凌波问他。
瞿东陈恩声,用烧开水烫杯,他应着,“和您预料样。”
瞿凌波听这话不禁从鼻翼里发出声冷嘲,他双手交叠,选个舒服姿势,才道,“将功成万骨枯,们瞿家为他们做多少,现在反倒想让们永远闭嘴。”
“现在上面似乎有动静,”瞿东陈说这句话时不知为何就想起刚才厉深和他说那些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叔叔,们得早作打算。”
他把泡好茶端给瞿凌波,瞿凌波握着这小小茶杯闭上眼闻闻袅袅茶香,他说,“好茶。”
瞿东陈给他解安全带,沉着声道,“你别管这些,上去吧。”
厉深有些负气地瞪着他,他手机在包里响几声,厉深看到许颖两个字,不自觉抬眸望瞿东陈眼,犹豫着掐断来电。
瞿东陈没说什,看他在自己面前掐断电话心里有些波动,“先上去吧,会儿就回来。”
厉深没再看他,有些失望摔车门下车。
瞿东陈当然知道厉深生气,却也没有办法,看着厉深上楼,他才调车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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