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颓废的画面,乌烟瘴气的,一对俊男靓女,看起来异常亲密的。
他冲李隅上下挑动眉毛,那是一个生动调笑的表情:啊,你上回怎么说的来着?这么快又开始了?
李隅冲他轻轻挥了挥手,方如昼便走了,怕自己打扰他调情。
但其实李隅分明是再次确定了自己永远不会爱上面前这个女人的可能,一点儿也没有。
纵然她痴情,青春,美丽,甚至和他心平气和相处了几年,在各种场合上见过面。就算是每天回家路上遇到一只小猫小狗,那也不是一丁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况且她知道他很多爱好,还主动提供那么多价值和利益,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爸爸,那真是一个商业联姻最好的对象啊。
并不清楚那串菩提子之于李隅有什么不同,有样学样的时候还被当众甩了冷脸,气得掉了好几滴酸楚的眼泪。
尽管李隅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她还是不管不顾佩戴到了至今,对这串佛珠执念异常之深。
现在李隅又看到这串佛珠,他和白疏桐坐得很近,声音低得几乎像是耳语,这算是他少见的好言相劝,“你摘了吧。”
白疏桐往杯子里加了几块冰,很无所谓,“可以啊,你摘了,那我也摘。这后面有片人工湖,我们一起丢进去。”
换言之,你做不到的事,也千万别来指责我。
可是这些都不是爱上一个人的必要条件,她抚摸到自己伤口的时候从不会做任何停留,也不会感同身受觉得痛,这真是一件难过的事。
人与人的彼此理解要比信息素匹配度达到99%更艰难。
而刚刚的李隅就很难过,当然,在场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咯。
但是白疏桐被他深深地凝视着,有种眩晕电击般的激动,他第一次对自己这么亲密,好像真的在好好审视她如何,是否是一个值得考量的对象,于是她紧紧地握住了李隅的手,往他胸口上
她又扭头继续说,黑色的眼线把眼睛衬得妩媚得像猫,眼尾带一点烟熏,她说话的时候耳坠左右轻微地晃荡着,像是在催眠似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我知道你再跟你爸暗地里斗啊,可他又想攀我们家,你干脆就把自己卖给我,我让我爸帮帮你咯,你何必自己铤而走险,不就……”
李隅笑眯眯的,他叹口气,托着脸的手指夹着没有点的烟,“有白先生当你父亲很好吧。”
“是啊,很好呀。”
她也咯咯地笑起来,拿出打火机给李隅去点烟。
陆陆续续包房里又来了好几个人,还有方如昼,他看到李隅和白疏桐在角落一起吸烟,额头几乎要贴在一起细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