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珍抽着鼻子说:“知道,可是也控制不住自己,每次听到走廊里脚步声就会胡思乱想,是不是黑白无常来过?刚刚还梦见他们站在窗户上阴笑,要来抓……”
何冉努努嘴,说:“也许他们是来抓呢,你自作多情。”
于珍破泣为笑,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你还挺幽默。”
“是。”何冉淡淡地笑,“但是男朋友从来没被逗笑过。”
提到这个话题,于珍又沉默。
何冉吃力地挪动着麻木双腿,掀开被子下床。
她先把灯打开,然后缓慢地走到于珍床边。
视线接触到是双红通通眼眶,泪光闪烁。
连续高烧已经将个正值年华女孩摧残得面黄肌瘦,眼窝深深凹陷进去,瘦得不成人样。
何冉坐下来,问:“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帮你叫护士?”
在床上辗转反侧个把小时,仍无法入眠。
忽闻身旁传来阵低低抽噎声,何冉侧耳倾听,确定那不是自己错觉。
那阵时有时无抽泣声与潺潺雨声混淆,不易察觉。
何冉犹豫片刻,轻唤声:“于珍?”
哭声戛然而止,几秒之后从床帘另边传来回应:“嗯。”
药,大脑仍旧非常清醒,在何冉呻/吟声中,每分每秒都变得刻骨铭心。
最长次持续将近个小时,总共换三四位医生才帮她做完。
结束之后,何冉精疲力竭地瘫在病床上。
她克制不住身体直冒冷汗,湿透衣服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如果有那刻想要死之,也就只有这个时候。
许久之后,她才缓慢地
“不用。”于珍摇头,声音低若蚊吟,“只是害怕……”
“怕什?”
她双手掩面,肩膀不停地抖索,“怕死。”
于珍带着哭腔说:“在网上查过,很多得这个病人都是因为复发才死,觉得也快撑不过去……”
何冉安慰她:“别想那多,大多数人都是被自己吓死。”
“你怎?”
“……”
很久才有回音:“没事。”
“真没事?”
“……”
腰穿后六个小时必须平躺在床上,不能移动。没人陪她说话,何冉只好逼迫自己睡觉。
夜雨声烦。
凌晨三点,何冉被扰醒之后,后半夜再不得安宁。
那种深入骨髓疼痛感又开始苏醒作祟,由腿部直向上蔓延。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腰穿次数过多,她四肢感官逐渐变得迟钝,起初只是出现丝麻木。到现在,连走路都是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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