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辰找到戒指那刻就发来了消息,找了三个多小时。
另一条是文字:
[不分手。]
我原本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看到这条不识趣的文字又无限心烦。
“有病。”
可,凭什么。
我从“昨日”带来的一腔热忱与赤诚的爱意,在此面前仿佛一个笑话。
我一条条地删着朋友圈。
狗男男,负心汉,我骂我自己。
最后一条朋友圈删掉之后,微信又响了起来。
己去想。
十九岁的记忆被一桩桩翻出,仿佛乍然,bao露在空气中的出土文物,随挖掘现世,而后快速褪色风化成沙,在时光的沙漏中快速流走,落入脑海的暗区。
记起的越多,忘却的越多,可偏偏失去的六年却怎么都找不回。
微信消息响起。这软件我从前是不怎么用的,如今也无法从几百名朋友里找到沈瑜。
我关闭了下属那一长串的工作汇报,顺手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
我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的。
[谁有病谁知道,李屿争,你就是个混蛋。]
脾气还挺,bao躁。
我没跟他一般见识。
你骂二十五岁的李屿争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研究半天,清空了对季行辰亲昵的备注,将季行辰从聊天置顶撤了下来,这才有些不耐地点开聊天界面。
季行辰发来两条信息。
一条是张照片,以庭院里繁茂的绿植为背景,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两枚戒指。
两枚戒指依偎在一起,其中我的那枚距离被我扔掉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照片是实时拍摄的,平日里很得体的一个人,出镜的裤腿上挂着碎叶,修剪整齐的指甲缝隙里浸着泥土,裹着灰的手指上还有道被蔷薇的茎刺划出的未凝血的口子,躺在他掌心里的戒指却像是被单独擦拭过般干净如初。
时间的维度以数据的形式留在了这上边。
只有寥寥几条,每条都跟我现在的伴侣有关。
从宣布在一起,为对方庆祝生日,一同度假,再到戴着戒指十指交扣的两只手。
以倒叙阅读,还能从文案里琢磨出感情的升温。
每条都正大光明的所有人可见,每条都收获了无数的祝福,仿佛我们在一起有多天经地义。